他叫張明朗。
說起我跟他的交集,大概得從2008年的8月開始說起。
那一年,高中畢業之後為了生活我跑來深圳投奔表姐,就在那趟車上面邂逅了在深圳大學讀書的張明朗。
當時他主動搭訕的我,當我告訴他我叫陳三三之後他留下了我的qq,一來二去熟了起來。
不知道他是看上了我會吐槽還是看中了我的特長是特能吃,熟了之後他追我。
我那陣沒被別的男孩子追過,第一次被人追,還是被長得挺帥的大學生追,沒多久我淪陷得跟世界上只有愛情這回事一樣。
20歲之前,我生活的重心是在我姨媽李雪梅的洗腦下,想着早一天能出去打工,好攢錢給我表弟以後在湛江市內買一套房子,娶一個好老婆,以報答她一家人對我的養育恩情。
在遇到張明朗之後,我生活的重心除了作為我表弟的墊腳石之外,還有愛情這回事。
張明朗那時候對我特別好,我在寶安那邊的名匠咖啡店找到工作之後,他一有空就跑來點一杯檸檬水陪我一個下午。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悲傷都要用大段的快樂來鋪陳,當我經歷了後面的那些事之後,我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2009年6月底,這一天參加完張明朗的畢業典禮之後,他和我在桂廟那邊吃完晚飯,又跑去文山湖那邊沒完沒了地喝酒聊天,不知不覺我錯過了最後一班回去寶安的車,張明朗喝了酒不想開車,兩個人紅着臉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去楓葉酒店訂了一個雙人房。
剛開始的時候其實我們都挺規矩地睡在自己的床上,隔着一米多的距離聊了兩個小時之後,不知道怎麼的我們就躺到一起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有點順理成章。
張明朗顯得也挺慌亂的,整個過程我除了痛還是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自己糊塗地完成了一個由女孩到女人的轉變,感到有點後悔和後怕,反正我的眼淚止不住。
張明朗忙不迭地安慰我,還說以後會跟我結婚,讓我安心。我覺得他不是那種愛情騙子,他對我說的肯定能做到,就信了。
相信我,那一刻我真的相信天長地久的。
可是凌晨三點,我忽然接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訊。
那一晚,跟着那一條陌生短訊出去之後,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第二天張明朗有找過我,發了一堆的短訊,還打爆了我的手機,可是我幾天之後給他發了一條分手短訊。
我說:「張明朗,我高中那時候喜歡的那個男同學突然來找我了,對不起,我覺得我最喜歡的人依然是他,分手吧。「
手機沉默了一整天之後,他問:「他對你好嗎?「
我回他:「特別好,比你對我還好。」
最後他沉默了幾個小時之後回了我兩個字,給我們之間的感情劃上休止符,他說:「好的。」
這就是他與我之間那點小小的情事的始末。
反正那晚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最後,我從表姐陳雪嬌租的房子裏面搬出來,跑了好幾個區,從寶安到羅湖,在羅湖和龍崗的交界處,和一個叫劉婷婷的女孩子合租在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子裏面。
其實偶爾我還是會想張明朗的,他那麼好,教我怎麼不會想起他呢?
我也設想過某一天我們會重逢,畢竟這個世界那么小。
我還設想到重逢的這一天我叱咤風雲各種優雅漂亮職場白骨精,讓他覺得我沒了他之後有努力進取。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和他之間的重逢,我呈現給他的居然是這樣的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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