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李洪波說得很平淡,在我聽來卻像平地一聲雷,在我心裏面轟轟炸開了。
羅建文這個傻逼!到底在唱哪出戲啊!
我本來想吐槽,想解釋一番,但是看李洪波和劉婷婷笑得那曖昧樣,我也想到喊他們過來是說搬家的事,我就懶得糾纏那個話題,而是趕緊說:「這事先擱一邊。先說搬家的事。」
劉婷婷估計早已經心在曹營身在漢了,一聽我說可以提前搬家,那高興勁,就跟突然中了五百萬似的。
三兩句下來,搬家的事宜就提上了日程。
考慮到房子還沒找,口袋裏面也沒錢,最終我硬着頭皮又問劉婷婷借了5千塊。
第二天,我起了個一大早,回到納斯達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東西不多,就一個幾塊錢的水杯,還有一本我自己掏錢買的英語單詞速記冊,以及幾包茉莉花茶。
東西剛剛收拾好,林啟程就到了。
他站在那裏,不咸不淡的語氣說:「小陳,公司還沒批准你辭職,你這樣算是自離,要賠錢的。」
我輕笑了一聲,慢騰騰地說:「林經理,我的工作能力怎麼樣你心知肚明,明明知道我只是靠着張明朗的關係才出現在這裏,你那麼專業,確切要把我留在納斯達嗎?」
林啟程無所謂地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對於你辭職或者繼續任職,我無所謂,但是你昨晚電話跟我說你要急辭,這事我跟張總說過了,他讓我務必把你留下來。」
林啟程說完,把雙手抱在胸前,像一尊佛一樣站在門口那裏。
僵持了一陣,我聽到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張明朗站在林啟程的後面對他說:「老林,你先迴避一下。」
林啟程走了之後,張明朗盯着我看了不下十秒,這才微微嘆了一口氣問:「陳三三,納斯達呆着不好嗎?」
我抱着自己的那點廉價的東西,遲疑了一陣,躲開他的目光,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張總,我之前欠你的五千多塊,就用我的工資來抵吧,至於賠償款,可否看在我們認識那麼多年的份上,允許我分期來還?「
大概是聽到了我語氣裏面的生分,張明朗的眉頭一皺,忽然伸出手把我抱着的東西全部拿下來丟在辦公桌上面,拉着我直奔他的辦公室去,然後關上門。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被他推到沙發上,而他就挨着我坐下來,兩個人沉默半響,他說:「陳三三,你別走,行嗎?」
我想了想,故作自然地問了一句:「黃總監沒什麼事嗎?」
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張明朗,他聽到我提起黃思敏,他的表情有那麼一會兒的複雜,帶着些少敷衍的意思,他把頭扭過去,半響才說:「不太好,昨晚一直鬧騰,到今天早上五點多才睡着。」
我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
心裏面卻翻江倒海。
原來他昨晚,一個晚上都和黃思敏在一起,他陪着她,他要幫她熬過一些很脆弱的時刻。
難受,心酸,妒忌,還有些少的不甘和惱怒,以及有些鄙視自己,諸如此類的情緒一併在心頭髮酵,我忍了很久,把情緒的暗涌忍住,依然是若無其事的語氣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張明朗忽然把頭垂下去,低低的嘆息一聲。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抬起頭來,有點發愣地望着前面,自責地說:「思敏太傻了,她為了我去求謝存輝網開一面,被謝存輝這個混蛋給……玷污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三個字,如同是從牙縫裏面擠出來的一樣,帶着憤怒。
我的心一沉。
很快就明白過來,謝存輝三番四次對我這樣的態度,目標就是黃思敏。
張明朗大概是惱極了這樣的狀況,語氣顯得有點疲憊,他繼續說:「雖然邁克是納斯達的大客戶,但是我也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可是思敏她可能太擔心我了,做出了這樣的傻事。陳三三,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完,張明朗忽然靠過來,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疲憊地說:「陳三三,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嗎?」
他語氣裏面的糾結和為難,讓我心酸。
我用手把
077誰更值得被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