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剛才在書房裏面拍桌子,想想他激動地摔了手機,我的心口更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了一下,也像被石頭重重磕了一把,說不出的難受。
他的手指撩過我的髮際,讓我散亂在臉上的頭髮挑開,臉就湊過來,將他的唇覆上來。
他肆意地親吻,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忽然我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一滴涼涼的液體划過,張明朗忽然停住,匍匐在我的身上,低聲地說:「陳三三,你愛我的對吧,那你現在跟我保證,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我推了推他,輕聲問:「張明朗?你怎麼了?」
剛才還安安靜靜匍匐在我身上的張明朗,忽然肆意撕扯我的衣服,我覺得他有點怪異,急急忙忙按住自己的衣服繼續說:「張明朗,你別鬧,你這樣我很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你跟我說,好不好。」
張明朗頹然從我身上下來,一把攬過我說:「沒事,晚了,別折騰了,睡覺吧,明天得早起去民政局。」
他這個時候說的沒事,就跟那些喝醉了的人一樣,被人問起喝醉了沒有,答案也是沒醉,這就跟禿子頭頂上的虱子一樣,明顯得很。
我伸手去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輕問了一句:「是因為我,和家裏人吵架了嗎?如果是,婚暫時不結了。」
我剛剛說完,張明朗忽然提高聲音不容置疑說:「不行!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領證,我一分鐘都不想等!」
我被嚇了一跳,往他身上又靠了靠,為了平復他的情緒,我說:「好好好,明天就去,你別激動。」
張明朗沉默了好一陣,忽然又翻身上來,將我壓在身下,慢騰騰地解我衣服的扣子,壓低聲音說:「給我一次。」
他的聲音很疲憊,卻有一種魅惑的力量,我定在那裏,有點手足無措,就這樣在昏暗的光線裏面看着他,不知道作什麼表情。
張明朗忽然俯身下來,命令般地說:「閉上眼睛。」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聽話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後我在黑暗裏面,聽到張明朗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衣物被他丟在地上發出的輕微的聲響。
與之前不一樣,這一次他雙手分開我的大腿,粗暴得有點橫衝直撞,我被衝擊得快要痛出眼淚來,卻不敢作聲,咬着唇雙手反抓着床單忍耐着,等待着這一場的終結。
可是張明朗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不停地衝撞,俯身下來親吻我,最終他大概是發現了我的異常,頓了頓,他似乎是清醒了過來,飛快地停止了動作,靠過來問我:「不舒服?」
我強迫自己眉頭展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沒事,繼續吧。」
張明朗飛快地翻身下來,無暇顧及其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裏,忙不迭地說:「對不起。」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對不起」三個字,張明朗又是說:「你怎麼那麼笨呢,沒必要為了取悅我而自己忍着,你不舒服就把我踹下來,我不怪你。」
我哦了一聲。
張明朗忽然親了親我的額頭,又是隔着被子摸索着幫我整理收拾,好一陣說:「睡吧。」
我確實是被折騰得累了,迷迷糊糊進入沉睡。
好久沒有襲來的噩夢,卻在今天又如同往前一樣,向我襲來。
我在那個昏暗的樓道裏面奔走,後面有猥瑣地笑着追趕我的人,我越慌張就越跑得慢,他們快要追上我的時候,我一個踩空,咕咚一聲順着樓梯難以遏制地往下滾。
一個激靈,我睜開了眼睛,看到窗簾被拉了起來,陽光透進來,地板上全是星星點點的光點,爬下床,揉着眼睛走出去,張明朗正在廚房那邊忙忙碌碌,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我走上前去,他看到我,輕鬆地說:「快能吃了,這一次保證廚藝超常發揮。」
我作勢想去洗手幫忙,誰知道張明朗推了推我說:「去洗臉刷牙,記得多想點詞彙,等下可以誇獎我。」
坐在餐桌上,張明朗把那兩碟顏色不明的東西往我面前推了推說:「快來試試,我全是按照百度裏面教的那樣做的,相似度有90。」
我憂桑地看着那些東西,心裏面忍不住的吐槽,有些人好好的不能一些能吃的東西傳百度裏面去,傳這些顏色不明的東西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