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苗子這麼一說,我不禁感嘆,這裏竟然還有這等離奇事件。三國時期,距今已經一千多年了,王修母子不定投了多少次胎,經歷了多少輪迴呢!附着在這兩座大冢上的野仙,或許受到王修忠孝的感染,從而也都一心向善了罷。
我們作別了苗子,閒聊着天往村里走。走着走着,看見前面一個老頭,慢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車,身邊還跟着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
「那好像是文芳老師」大偉眯縫着眼睛,仔細看了看。
文芳是我們小學時的老師,當年我們鄰村有一座小學,只有一二兩個年級,每個年級只有一個班。文芳老師教一年級。
文芳既是一年級的「班主任」,又是所有的「代課老師」,平時教我們語文、數學,偶爾教我們唱只歌,這就是音樂課。有時候他用粉筆在黑板上畫一個小汽車,我們用鉛筆模仿着畫,這就是我們的美術課。
文芳老師瘦瘦矮矮的,戴一副厚厚的眼鏡,總是騎一輛大金鹿自行車。
文芳老師教了一輩子書,他教過兩代人,我和我爸爸都曾經是他的學生。前些年他剛剛退休,他現在年紀大了,背駝了,耳朵也很背。
我們三步並作兩步走,追上去跟他打着招呼:「老師,你這是上哪來着?」
文芳老師看了看我們,眉開眼笑地說:「我跟你嬤嬤去超市來着,今日閨女回來,上超市買了點東西」
「噢,這雪天路上這麼滑,慢點啊」龍子關切地說。
「這個老東西,叫他騎三輪來,他不騎,非得騎這個破兩輪車子,都騎了一輩子了,還騎不夠」一旁的老奶奶嗔怪着說,「騎出來,路上太滑溜了,還得推着走,累死我這個老婆子他就滿意了」
文芳老師呵呵地笑着,也不反駁:「你們仨上哪了這是?」
「剛才上了趟北山,這不又去王修墓看了看」我說。
「上北山幹什麼去啊?」文芳老師有些疑惑。
「老師,那山後面有個石頭洞,裏面有水,還有些白魚,是怎麼回事啊?裏面還有螞蝗呢!」大偉問。
文芳老師一手推着自行車把手,另一隻手扶了扶眼鏡:「以前有專家來研究過,說這是些變異品種,在裏面不見光,拿出來一曬就變黑了,這是科學說法。其實還有個傳說呢!」
「什麼傳說?」我們來了興趣。
「這個傳說還是跟你們看的王修有關係。王修早些年就住在這裏,他官當得大了,就有些敵對方千方百計禍害他。有一次,王修聽說有人來抓他,就藏到山後那個石頭洞裏了」
「然後呢?」
「抓他的來了,上他家去沒找着他,把他的親戚都抓起來打,也問不出來,沒辦法就挨家挨戶搜查,最後到北山上找,找了好幾天,找到了這個洞」
「把他抓住了?」
「本來這個洞就是個石頭洞,裏面沒吃的沒喝的。王修在洞裏藏了很多天,自己帶的口糧吃完了,又不敢出去。這時候洞裏開始滲出清水來,王修捧着喝了一口:甘甜!喝水多了,王修又覺得肚子餓,這時候他看見水裏開始有魚,這些魚也不怕人,王修就靠吃魚活了下來」
「土匪把他抓住了嗎?」
「王修在裏面住了好些天,聽到洞外面有動靜,他知道是人家來抓他了,這就害怕了,他藏在洞最裏面的旮旯里,想搬起塊石頭自殺的時候,無意又打開了裏面一個洞,他跳進去把洞口堵上,這才倖免於難。」
聽文芳老師說完,我不禁感慨這段傳說的美好,正所謂:吉人天相啊!
很快,文芳老師到了他們村的村口。跟他們作別後,我們繼續往村走。
從慈母山回我們村,需要經過村東一座小石橋,石橋下這條小河,名為孝水河。
孝水河因為發源於慈母山,故被命名為孝水河。可如今,山依舊在,河卻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了。
我走到橋上,望着橋下的河溝,污水和黑黑的淤泥凍結在一起,各種塑料垃圾遍佈整個河床,儘管在冬日,但是依然散發着一股股惡臭。
孝水河曾經承載着我們童年時的美好記憶。
當年,孝水河雖然不寬,甚至只能稱作一條溪流,但它有着乾淨的沙灘,清澈的溪水,還有岸邊依依的楊
第二十七章:來去無蹤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