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上車!」光膀子少年並沒騎多快。
「不行!輪胎沒氣兒了,會被碾爛的!」
「媽的!你沒看見後面有人追殺呀!」
「他們又沒追殺我!」聶康追上了車子,伸手拽住後座。
「干!」光膀子少年伸腿拄地。
身後的罵聲越來越大,眼見那倆孩子距離他們不足三十米。
哼,連孩子都怕,肯定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聶康心裏對光膀子少年充滿了鄙視。
光膀子少年急了,「輪胎壞了我給你補!」
「都碾爛了怎麼補?」
「給你買新的行了吧!」
「你要說話算數!」聶康這才鬆手,車子起步後,聶康跳上了後座……
腳蹬子咯吱咯吱的響,因為車輪沒氣,聶康的屁股被顛簸的難受。
光膀子男生把車子蹬得奇快無比,那勁頭,仿佛一匹脫韁的野驢……
沒一會身後又傳來聲音,「今天算你命大!下次再見到你,把你雞/雞打劈了!」
聶康回頭望去,那倆孩子已經放棄了追趕,並把車子調頭往回走。
這下聶康看到了車後座孩子的背影,這不正是之前在遊戲廳遇到的那個『龜逼』小孩嗎?
車上,聶康問道,「他們為什麼追你?」
「剛才在遊戲廳我跟那孩子要了塊遊戲幣,他很痛快的給了我,我都沒想到他會叫人來報復!該死的陰犢子!」
不得不佩服光膀子少年的體力,竟然一口氣騎出了五里地。
聶康所在的李家河子與光膀子少年居住的劉家殼子之間,只隔了一條三十多米寬的河,河上是一座質量不錯的水泥大橋,李家河子在橋東,劉家殼子在橋西,他們是從西面駛來,所以應該先路過光膀子少年的村子。
「我到家了,喂!怎麼沒有剎車!?」光膀子少年嚷道。
「本來就沒有!」聶康道。
「我去!」
因為車速太快,二人不敢用腳拄地,任由車子在馬路上滑行了三十多米,等速度慢了不少,才敢跳下車子。
光膀子少年回頭看了看自己村子,泄氣的說,「哎呀我去,這下還得往回走幾十米!」
「現在幾點了?」聶康問道。
光膀子少年從褲衩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看,「三點四十!」
聶康心想:時間還早,如果被同村人看到自己這麼早回家,就可能傳到哥哥耳朵里,哥哥知道我是好學生不會為難我,但肯定會為我擔心。算了,在外面溜達一會再回家!
光膀子少年也沒急着回家,他掏出煙來遞給聶康一根,聶康說不抽,他就把煙叼在自己嘴裏點燃。
二人蹲在河邊聊起天來,互相介紹姓名之後,聶康得知對方名叫王山。
「聶康?聽說咱們學校有個龜逼,也叫聶康,不會是你吧!」王山說道。
聶康心裏一激靈,我這麼有名呢?
聶康沒好意思正面回答他,急忙轉移了話題,「你剛才說『咱們學校』,你也是六中的嗎?」
王山長吐一口煙,「前年還是來着!」
通過聊天得知,王山大聶康一歲,也正好大他一屆,在王山上初二的時候,因為與教導主任陳十發生衝突,用磚頭把陳十的腦袋拍出了血,之後就沒再去過學校,也沒能拿到畢業證。
聶康從心裏對這個王山產生膜拜之情,要知道陳十可是全校學生眼中『最可怕的人』,誰栽到他手上,要麼請家長,要麼開除。
雖說初中屬於義務教育,但當地人法律意識十分薄弱,而且大多數學生都是貧民出身,就算要打官司也打不起,所以學校掌握了學生們的生殺大全。
聶康因為被欺負,也想過沖陳十告狀,可是因為自己沒有反抗過,別人雖然踐踏他的尊嚴,卻沒給他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在陳十眼裏,這就算小事,不會管的。可是誰曾想過,尊嚴,有時候比性命還要重要。
「你連陳十都敢幹,為什麼剛才被倆孩子嚇得跑?」聶康問道。
「要是你的話你咋辦?打他們?」
聶康想想也是,打肯定打得過他們,可那麼做的話,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你都屬於欺負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