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梁田田並沒有時間去研究那顆寶珠,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忙的她應接不暇。
陳沖幫忙請來了匠人,倉房裏的棺材上了漆,都沒來得及徹底晾乾,母親的屍體就被放到了裏面。
梁田田同兩位哥哥和球球跪在棺材前,眼淚不自覺的滑落。
「事急從權,人死了就要入土為安,你們娘定能體會到你們的孝心。」因為梁滿倉的請求,陳沖請來了村里人,幫忙料理了後事。
梁家在老狼洞的後山上有一處墳地,守了一天的靈,最終那個溫婉的女子被埋到了梁家主墳。
「娘,嗚嗚……」
四個孩子跪在墳地磕頭,陳沖勸了兩句。
「快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們也別太傷心,哎,也不知道守山啥時候回來。」四個孩子最大的才九歲,最小的球球三歲,儘管分家偏向了幾個孩子,可陳沖依然不看好他們。
老狼洞是一個窮村,即使好年頭每年冬天都有凍死、餓死的人,何況這樣的災年。一個弄不好,這四個孩子怕是都不能挺過這個冬天去。
陳沖看看最小的球球,那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招人稀罕,如果賣掉……他們兄妹三人或許能挺過去也說不定。可是這話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哎,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村里死了不少人,陳沖的大哥也沒了,他還要去幫忙料理別的事兒,就道:「我先回去了,滿倉啊,照顧好弟弟妹妹,如果有啥為難的就到陳爺爺那去。」能幫的就儘量幫扶一把吧。
「謝謝陳爺爺,我肯定會照顧好弟妹的。」梁滿倉哭的眼睛通紅,給陳沖行了一個大禮。
「好孩子。」陳沖嘆了口氣,又囑咐了兩句,「山上有野獸,你們幾個別在這守着了,快點兒回去吧。」秋天野獸也開始準備過冬,雖然這裏靠近村里,可保不齊就要遇到啥危險。
陳沖走了,梁田田跪在地上鄭重的磕了一個頭,輕聲道:「大哥、二哥,咱們回去吧,風大,別再把球球凍病了。」小小的孩子或許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看到哥哥姐姐一味的哭也就跟着哭,小臉都被風吹紅了。
梁滿倉擦了一把眼淚,哭着道:「滿囤,別哭了,咱們走吧。」
四個孩子一大早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熱飯就往家走。
「姐姐,我餓。」球球趴在梁田田懷裏委屈的道。
梁田田這才想起來,昨晚村里嬸子幫做了飯匆匆吃了一口,到現在球球還沒吃到東西。
咕嚕嚕……
正自責的時候就聽到身邊二哥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梁田田嘆了口氣,虧自己還是個大人呢,居然沒注意這些事兒。
「球球乖,咱們回家這就做飯去。」這兩日有村里人幫忙,家裏那大半袋子糧食也剩的不多了,梁田田微微蹙眉,也不知道還能挺幾天。
出殯都選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這會兒村里各家才冒起炊煙。
一路上到處都是紙錢,村里不光他們家死了人,陸陸續續有十多個人死在這場災難中,整個村子都彌散着悲傷。
梁家的老宅在村里靠西的位置,梁田田他們從村東頭的山上下來幾乎要穿過整個村子。
路經村子中的時候,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婦人出來倒水,看到他們四個愣了一下,「滿倉,你們這是幹啥去了?」四個孩子都戴着孝,女人更是愣了,「你們家誰沒了?」一看就是重孝,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梁王氏。
「菊花嬸子,我娘沒了。」梁滿倉顯然跟這婦人很熟,提到娘,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啥?你娘怎麼會?」婦人一驚,手裏的木盆就摔在地上。喃喃道:「你娘比我還小几歲呢,怎麼會……」
梁田田搜索了一下腦中的記憶。
女人夫家姓陳,村里人有叫她陳韓氏的。跟村里里正那一股還是叔伯兄弟,只是走的不近。
因為她的丈夫幾年前病逝了,菊花嬸子帶着一個閨女,還伺候一個瞎眼的婆婆,一家裏三個女人,她又是個年輕的寡婦,所以在村里走動很少。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算正常。
菊花嬸子,跟娘親走的比較近,算是娘的好朋友。
「突厥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