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良媛一睜開眼,便看到坐在她床邊瞪着熊貓眼的青荷,吐了吐舌頭,伸出手,捏住青荷的鼻子,「還真一晚不敢合眼呀。[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青荷這才舒了一口氣,愛憐地握住她的小手,「六小姐,您健健康康的,奴婢願少活二十年。」
謝良媛嘴角一彎,甜笑延至眼角溢出,「哼,青荷你不厚道哦,你家小姐本來就年少你十幾歲,肯定多活你十幾年,你要是少活二十年,豈不是讓我也跟着少活二十年?我才不依!」
那聲音軟軟糯糯,帶着變聲期女孩未褪遲的童音,直攪得青荷母性泛了,「是是是,小姐長命百歲。」傾了身,便將她從床榻上抱起,將她放在妝枱前坐穩後,柔聲哄道:「六小姐起今兒不許賴床,夫人派人來問了三回了。」
鍾亞芙辰時會派人來接謝良媛入宮,劉氏昨晚興奮得無法入眠,搜園事了後,整整弄了兩個時辰,方把謝良媛今日所着的衣裙、頭面一切備妥,未到卯時便派人送了過來。
青荷掛起帳簾,打開寢房的門,喚外寢的丫環進來侍候,三喜沖在了最前面。
另一個丫環見狀,便道:「青荷姐,方才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派人過來幾次,現在小姐醒了,我這就去回稟一下。」
「去吧。」青荷應了聲,從另一個丫環手裏接過燉好的野山參湯,打開蓋子,蹙眉聞了一下,丫環脆笑着,「青荷姐放心,這是郎中鑑定過,正宗的野山參,老夫人說了,讓六小姐一醒來,馬上喝。」
青荷端了進去,見三喜圍着謝良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三喜原是內寢的貼身一等丫環,被調至外寢,成了二等丫環,每月例錢少了不說,還被身邊的同傳冷嘲熱諷,如今,她滿腦尋思着想討好謝良媛,希望重回小姐身邊侍候。
三喜侍候謝良媛穿衣,一邊偷偷觀看謝良媛的臉色,一邊試圖找話題,「六小姐,您昨晚睡得早,您不知道,昨夜裏庫房的梁婆子被關到地牢了。」
青荷一聽,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想到昨夜裏半夜三更,她服侍謝良媛起來出恭,看到窗外燈火通明,便念叨一句,「不知道是否查到梁婆子,要不要明早奴婢去打聽打聽。」
謝良媛迷迷濛蒙地回了一句,「明早讓三喜來侍候我更衣,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三喜以為青荷取笑自已,白了她一眼,繼續開始八卦。
謝良媛興趣缺缺地聽着,最後才問:「大嫂如何了?」
三喜見六小姐發問,喜上眉梢,「奴婢一早去打熱水,聽到玉波苑的都在議論,說少夫人身上癢得無法安寢,又不肯看大夫,折騰一宿。」
謝良媛唇瓣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走到床邊,從櫃盒裏找出一瓶藥膏,「三喜,你跑一趟,把這送給大嫂,就跟大嫂說,這是雪花秘制膏,如若她不小心碰破了膿皰,先清理乾淨膿血,然後用這抹一抹,三五天就生出新肌,不留一絲疤痕。」
三喜得了差,喜氣洋洋地接過,還不忘了用得意的眼神瞅了一下青荷,「六小姐,那奴婢去辦差了。」
三喜應了聲後,歡天喜地離去。
青荷不解,待眾人退下後,方問,「六小姐,幹嘛把好東西給她糟蹋?」
這雪花秘制膏藥來皇宮御製,也是極稀罕貴重之物,在西凌一瓶最少也要賣個百兩銀子。
謝良媛眉眼彎彎,五指輕捋耳旁的長髮,「青荷,你不厚道喲,人家可是個孕婦哦!」
青荷撫摸了一下手臂,那裏刺刺的,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她家六小姐,明明是在算計什麼,可那雙濕漉漉的雙眼,看上去是那麼無辜!
沒過一會,劉氏勿勿而來,端看她一會後,對青荷的用心感到滿意,「還是青荷留在你身邊妥當。」
時辰已近,劉氏也無法細細交待,從懷裏掏現一個小錦囊,裏面用油紙包着芙蓉糕,放進了謝良媛的袖兜里,叮囑道:「雖有楊夫人照應着,可宮裏畢竟不同其它地方,皇后娘娘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萬一久候,肚子餓了,可墊一墊。」
謝良媛思緒一晃,慟心、酸楚、瀰漫心田,或許,死後重生,未償不是福份!
辰時,謝良媛在謝老夫人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