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飛逝,時間開始一點一滴的進入七月的時分。
河東。
本來一直在僵持着的戰局,在短短几日之中,瞬息萬變。
龐德突襲安邑,蒲津關面臨前後夾攻之態勢,明眼人都看得出,韓遂要敗了,然而成公英突然一把火焚燒的安邑,局勢頓時有些變化莫測了起來。
不到兩天的時間,韓遂和閻行居然直接率領金軍的殘兵三萬,自動自覺的退出了蒲津關,而馬騰的涼軍主力不費吹灰之力,渡河北上。
這一戰正式進入收尾的階段。
然而也打到了最激烈的時刻,韓遂主力尚在,馬騰步步逼近,龐德雖然在安邑城焦頭爛額,但是麾下的幾萬精兵也不是吃素了。
韓遂就算要突圍,也必須要過他這一關。
決戰即將打響。
六月的天氣雖然有些炎熱,但是僅僅只是悶熱的初夏,而到了七月,天氣卻猶如如烈焰烤烘,一輪火球,火烤大地,關中正式進入了炎炎夏日的季節。
安邑城,西南以外,兩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座比較小的城鎮,整個鎮子加起來不過幾百戶人而已,依山而立,這就斜山鎮。
韓遂脫離了蒲津關一路倉皇的北上,僅存的數萬主力兵馬便是落腳此處。
山坡之上,中軍大營,金軍眾將,巍然而立。
韓遂有些頹廢的跪坐首位,蒲津關這一戰,他沒有敗,然而,金國和涼國之間的局勢他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
龐德打入河東,金國淪陷乃是早晚的事情,此戰役,他終究是挽回不了。
「呵呵,真是沒想到孤征戰多年。打下來的宏圖霸業,不過只是黃粱一夢而已,孤心有不甘!」大營之中,韓遂拳頭攥緊。眸如銅鈴,爆出濃濃的不甘之意。
「大王,只要我們能返回西涼,就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成公英目光看了一眼韓遂,低聲的安慰的道。
「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嗎?」
韓遂咬牙切齒的道:「馬騰已經渡河而過。他Iran必然窮追猛打,龐德數萬大軍堵住的安邑,上不得,下不得,論起騎兵,雖然同樣出自西涼,然而金國遠遠比不上涼國,我們跑得掉嗎?」
這一戰,打到這個份上,他都已經有些絕望了。
「大王。我們想要突圍,自然能跑得掉!」成公英自信的道:「微臣相信,大王必然能洪福齊天,突圍而出,東山再起!」
「吾等必然掩護大王突圍,東山再起!」
眾將乃是金國僅存的精銳,對於韓遂還算是忠心的。
「孤有爾等,甚好,甚好!」
韓遂聞言,心中微微一寬。他畢竟是一方霸主,迅速的平復了下落的心情,如今突圍才是第一大事,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成公英:「愛卿。汝有何策略?」
安邑的那一把火傳來,他心中也驚異萬分,認識了成公英這麼就,依仗他而成就霸業,然而他也沒有想到成公英居然這麼狠辣。
這一把火,即使韓遂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把握下得了手。
「大王。如今之勢,河東已經事不可為,我們只能突圍,然而想要突圍,東西南皆然不懂,只能繞道的越過安邑,自北而突圍!」
成公英胸有成竹的道:「然後借道并州,返回涼州,只要返回涼州,在金城,我們還有根基,可以據守!」
「對,涼州!」韓遂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的光彩:「回到涼州,孤便可有東山再起之日!」
涼州,他的老巢。
相比於馬騰,他對涼州更加的好掌控,畢竟他和羌人的關係很好,好到可以借兵的程度。
回到涼州,萬事皆平。
「哪有這麼容易啊,先不說馬騰會不會追上來,單單是龐德,他會就此罷休嗎?」大將軍閻行抬頭,淡淡的道:「丞相,汝可不要忘記了,龐德的數萬兵馬就在我們前面。」
想要突圍,安邑的數萬兵馬是一個繞不開的彎子。
「他沒有機會了!」
成公英嘴角一咧,淡淡然的道:「涼國如果想要河東,就必須要安撫安邑,他的數萬兵馬陷入的安邑,就脫不了身!」
這一把火,他可算計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