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浦縣城,大帳之內,田豐和陳宮皆然站立起來,隔着書案,四目對視,目光之中火星四射,氣勢之中冷冽的對持着。
大帳之外,刀斧手列陣,煞氣逼人。
魏軍兩大猛將,臧霸和孫觀手持大刀而等待着,只要田豐一聲令下,他們就直接衝進去,把陳宮剁成肉醬。
「大哥,他們談崩了,這個陳宮可是吳國重臣,我要親手幹掉他!」孫觀有些蠢蠢欲動。
「再等等!」
臧霸低沉的聲音殺氣凜然,道:「田大人還沒有開口,只要田大人發號施令,某家親自剁了他,以告慰奉高大戰之敗,然後我們再滅了鞠義。」
兩人靠近門帘,努力的聽着大帳裏面的談論,等待着衝進去的機會,可最終的結果讓他們兩個大老粗大汗淋漓。
「田長史,嚇唬我,好玩嗎?」冷寂之後,陳宮率先開口。
「挺好玩的!」
田豐剛硬的聲音也平靜了下來,柔和了不少,笑了笑,道:「如果要是沒有許都的事情,我還真想要和你們好好打一場,可惜了,這樣都唬不住你!」
許都被突襲,青州戰役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一戰吳國不想打了,但是魏朝也撐不住了,所以談判是必然的事情。
「你得了吧!」
陳宮搖晃了一下腦袋,微笑的道:「我們言歸正傳。說說你真正的條件吧,不要獅子大開口,浪費你我的時間!」
「靠!」
此時此刻。大帳之外的兩人被雷的不輕,臧霸有些漲紅着臉:「難道剛才他們叫的這麼強硬,都在演戲不成?」
「大哥,剛才他們應該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孫觀也忍不住擦擦自己的冷汗:「讀書人的心思多,談幾句話都暗藏玄機,我們這些軍旅粗人,可未必能懂得他們的意思!」
「丫的!」臧霸使勁的搖晃了一下大腦袋:「這些讀書人還真的不能得罪。如果這一次要是讓我去談,還不得讓這個陳公台唬得死死的!」
營帳之內。陳宮和田豐兩人開始了這一次的真正的談判,之前叫得在歡都是在試探對付對於停戰的底線而已。
哪一方露出了一絲底氣不足,哪一方在這一次的停戰談判之中就要吃大虧了。
「陳副司長,吳國想要停戰。我們大魏也不想繼續下去,讓青州勞民傷財,但是最基本的一點,你們的兵馬退出東萊和北海,在青州任何一個角落有吳軍駐紮,這一戰就肯定打下去!」
田豐淡淡的道:「青州是我們大魏的,這是不可置疑,也是不可商量的!」
「我們也沒想要吞下青州,為表示誠意。在我走進你軍營的時候,東萊方面我們已經退兵了,至於北海的兵馬……你什麼時候放人。我們就什麼時候退兵!」
陳宮淡淡的道:「對於我來說,退兵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讓我相信,你會放人,不然你出爾反爾,等到我退兵。一口氣吞了梁父山,我找誰說理去啊?」
「你不相信我?」田豐聲音有些委屈。看起來十分真誠。
「你能想相信我嗎?」陳宮不為所動,反問的道。
「不能!」田豐乾脆的道。
「那不就得了!」陳宮攤攤手。
「好吧,要我們先放人也可以!」
田豐眸光一閃,一抹的璀璨的光芒迸射而出:「但是你們作為進攻一方,如今還敗局初定,想要全身而退,必須要付出一點代價!」
「說來聽聽!」
陳宮拿起酒壺,給自己的酒鼎倒了一杯清酒。
「如果我讓你們把琅邪吐出來呢?」田豐試探了一下。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陳宮斬釘截鐵的道。
「呵呵,開玩笑而已,這樣吧,我們大魏的糧食一直是一個缺口,青州這一戰,最少耗費我青州這些年積累的糧草!」
田豐嘴角微微揚起一絲自然的笑容:「我要十萬石的糧草,換你們一個吳國太尉,這買賣,你們不虧啊!」
「虧大了,當年我們換幾萬人加上一個琅邪,也就十萬糧草,如今,橫看豎看,我們吳國都是在割地賠款啊!」
陳宮目光冷然,道:「糧食我丟得起,但是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