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五年,七月的江東,梅雨季節,數日的暴雨不停,江河湖泊的水位不斷的上漲。
這一日,滂沱的大雨之中,一層層風浪狂暴的鄱陽湖之上,兩方陣型拉來大戰,一艘艘的戰艦穿插之中,箭矢密密麻麻,你來我往的,殺氣凜冽。
荊州水軍和江東海軍的水戰如火如荼,從戰場大致上都能看得出來,鄱陽湖的江東海軍已經被數萬荊州水軍重重包圍。
「將軍,甲三,甲七,甲九,丁二,丁三,這幾艘艨艟都已經被敵軍打沉了,我們的戰列隊形已經無法形成。」
「將軍,丁字鬥艦突圍失敗,被迫退了回來!」
「將軍,我們後面的路也被敵人的戰船給堵住了!」
……
一艘鬥艦的甲板之上,蔣欽穿着一身銀戰甲,目光有些赤紅,他看着自己麾下的戰艦,一艘艘的被敵軍打下,攻佔,心中暴躁難平,只能用已經嘶啞的聲音在不斷吶喊,指揮。
「傳令下去,全部戰艦集中起來,不能讓他們包了餃子,撤退,全部撤退,都退回小灣口!」
蔣欽知道,如今自己必須要沉住氣,自從加入江東海軍,他蔣欽向來順風順水,未嘗一敗,這是他蔣欽的第一場敗仗,而且是大敗,麾下數千江東海軍僅剩下六成不到。
「諾!」
天空之上,猶如雷霆般的大雨傾灑而下,湖面之上,一道道水浪翻天,這時候一個個江東海軍的將士到到了拼命的時候,不顧大雨加身,一邊在垛口拉弓發箭,一邊指揮着自己的戰艦退出敵人戰艦範圍,邊打邊退。
「追,追上去!」
「好不容易才堵住,不能讓他們逃了!」
可是荊州水軍窮追不捨,死死的把江東海軍的戰艦圍在中間,柴桑和江夏毗鄰,雖然因為江東和荊州還算和平,沒有大規模的戰役,但是平時也會碰上,只要碰上了,就會開打。
不過江夏的水軍碰上江東的海軍,從來沒有佔據過上風,一直是被壓着打,這麼好的機會,荊州軍都興奮起來了。
「荊州的兒郎,全方位的堵住這些江東賊子,給某家一一的殺光,一個不留!」
荊州水軍的一艘樓船的甲板之上,黃祖高大的身軀袒露在暴雨之下,目光殺氣冷冷的看着在自己的水軍碾壓之下,不斷掙扎的江東海軍。
我兒子的斷臂之仇,就讓你這些江東人來償還。
黃祖看着一個個被斬殺的江東將士,心中有一絲報復的快感,唯一的血脈黃射斷臂,讓他對江東的恨意猶如大海般滔滔不絕。
「殺!」
一個個荊州水軍大將嗷嗷的叫起來,荊州水軍,戰艦三百,五萬之數的大軍,已經把這一片全部湖面全部包圍,幾十艘戰艦,加起來也不到五千江東海軍,仿佛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將軍,右邊的陣勢太堅固的,我們沖不出去。」一個江東海軍的軍候急匆匆走上甲板,目光看着蔣欽,慌亂的稟報道。
「立刻調轉方向,我們從左邊走,全力前進,撕開一道口子,突圍出去!」蔣欽這時候雖然着急,但是沒有慌亂,他審視了周圍的荊州戰艦,長劍一指,大喝的一聲。
「諾!」江東海軍的將士,指揮戰船,拼死的沖向左邊的荊州戰艦。
這時候,江面狂暴的雨水肆虐,敵我雙方都殺紅眼了,進入到了白刃戰,一艘艘的戰艦的強強對碰,你殺入我的戰艦,我殺入你的戰艦。
「撞,給我撞開他們!」
戰艦和戰艦之間強烈的碰撞,體現出的江東海軍麾下戰艦的堅固性能,蔣欽目光一亮,急忙厲聲高喊。
這一戰雖然敗了,但是無論如何,他一定要這些江東將士給帶出去。
荊州水軍攻入柴桑之後,他按照原計劃,留下五千將士,堅守柴桑城,然後他親自帶領這一隻艦隊在江面上於他們周旋,讓他們無法安然的攻擊柴桑城,最後一股腦的把荊州的水軍引入鄱陽湖之中。
計劃很順利,荊州水軍的確兵分兩路的,數萬兵力大部分被他引入的鄱陽湖,他依仗着自己熟悉鄱陽湖的地形,打起水面的游擊戰。
他沒有小看荊州水軍,荊州的水軍無論是戰士,還是戰艦,都遠遠不如江東海軍,江東海軍的戰艦性能比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