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
舞陰城。
夕陽的光芒映照之下,一片硝煙,殘手斷足的一具一具屍體鋪滿城上城下,鮮血仿佛染紅的大地,樹立的曹魏軍旗已經被斬斷在地面,換取的是一面東吳金龍戰旗在飛揚九天。
「厚葬他!」
呂布站在城頭,目光看着死在自己長戟之下的西涼悍將胡車兒,對着麾下將領,淡淡的說道:「然後打掃戰場,還有派出斥候,盯住了宛城方向,如若張繡出兵,立刻來報!」
「諾!」幾個將領點頭。
「元代,你如今可還能再戰?」呂布目光看着愛將。
「司令,某家可戰!」
董襲強硬的站着已經受傷的身軀,大喝而說到:「不平曹魏之軍,董襲絕不倒下。」
「很好!」
呂佈滿意的點點頭:「你率領一個師的騎兵,埋伏在楊水河,張繡如若出兵,讓他過來,然後斷了他們的後路,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徹底的掃平南陽!」
「司令,要是張繡不出兵呢?」有一師長問道。
「那我就放他一馬!」
呂布微微眯眼,抬頭看着東北方向的天際:「南陽已破,北上迫在眉睫,張繡要是出兵,我自然清理他,他要是死守宛城,就讓他做個縮頭烏龜,等我們拿下的豫州,在回頭收縮他!」
「諾!」
眾將點頭領命,開始迅速的動起來了。
————————————
宛城。
夜月當空,繁星點點。
在南陽王府邸,張繡大馬金刀的端坐在的大堂的首位,空蕩蕩的大堂之中,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位於在他下手位置是,一個他很熟悉的中年儒生。
「文和,我們主僕之間一別已多年。沒想到這一次陛下派遣而來督戰的居然是你?」張繡微微眯眼,目光有絲絲的冷冽。
這時候把賈詡派遣進入南陽,曹操很明顯就是已經開始不信任他張繡了。
「張將軍,你這裏有些消極怠工。遲遲未能擊退呂布的兵馬,可讓陛下有些懊惱了!」賈詡平靜的說道:「陛下讓我問你,是不是打算投吳了?」
「文和,你還不清楚我嗎?」
張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張繡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嗎?況且呂奉先是何人。你也清楚,他有這麼好對付嗎?我這裏能死守南陽,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張將軍,你是一個什麼人,某家明白,但是大魏朝的很多人可都不明白!」賈詡微微一笑:「現在朝堂上彈劾你的人可是很多,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自誤!」
「自誤?那你想如何?」
張繡沉默半分,冷冷一笑,目光變得猶如刀刃般的冷冽鋒銳,盯着賈詡。大喝的說道:「想要罷免我張繡的兵權乎?」
「不敢!」
賈詡搖搖頭,沉聲的說道:「左陽衛的兵權誰也掌控不了,除了你張繡,但是張將軍,你可想清楚了,讓朝堂的人記恨,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我怎麼辦?」
「出擊!」賈詡說道:「你一直防守,死不出擊,這讓很多人認為你有私通東吳之心,只要你能出擊。就能回擊他們,洗清楚嫌疑!」
「哼!」
張繡冷哼一聲,大拍書案,聲音冰冷:「我等將士。在前線赴湯蹈火,豈會輪到他們這些碌碌無為之輩指指點點,現在吳軍都快要打到我的宛城了,西線方面,吳軍已經渡過棘水,拿下了涅陽城。我部下張先已經戰死,他呂奉先巴不得我能出兵和他打一場,我又不傻,豈能上當!」
南陽的戰局變得的很快。
三天之前,吳軍的主力隨着從西面的涅陽方向打開一個缺口,強渡棘水,已經開始漸漸的逼近了宛城。
鐵三角的防禦破了一角,這讓張繡是寢食不安了。
所以他只能收縮兵力,想要依靠宛城的堅固城池,守住南陽的方向。
如今朝堂上還要他出擊,他怎麼出擊,比拼主力戰鬥力嗎?那根本就不是對手,雖然他麾下的左陽衛也是精銳,但是和呂布的飛虎主力相提並論,實在差了一截。
這關乎兩朝的練兵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