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才剛剛有些蒙蒙的亮,濃霧之中,東方天際,一輪朝陽悄無聲息的冒出了頭,一縷一縷金黃色的光芒越過海平線,映照在天地之間。
汝南,陽安城。
城牆之上,一隊列一隊列的魏軍在來回的巡邏,垛口的魏軍將士在細細的戒備城外吳軍的動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天下第一武將呂布。
僅僅只是呂布這個名頭,就已經足夠引起他們這些將士百分之三百的重視。
天下第一武將呂布,無論是魏軍還是吳軍的軍人的心中,他就是一尊戰無不勝的神,在怎麼重視都不過分,也是因此,他們的謹慎擋住了呂布的前進。
呂布三次強襲,兩個夜襲,還有一次遠程偷襲,都完全告知失敗。
縣衙大堂。
「報!」
「進來!」
「稟報將軍,吳軍突襲清水河!」
「什麼?」
「這是清水河守將傳回來的消息!」傳令兵把消息遞上。
「給我!」
右驍衛將軍李典大手直接奪取了戰報,神色變得異常嚴峻起來:「昨夜寅時,吳軍強攻清水河,僅僅只是一個時辰渡河而過,向北挺進了?」
「是!」
傳令兵俯首,點頭說道:「吳軍的攻勢太強,我們駐守在清水河的三千將士,在突如其來的強行襲擊之下,基本上全部陣亡,因此我們目前還完全不清楚吳軍派出北上兵力數量!」
「立刻去探查!」李典咬着牙,大喝:「我要最短的時間,清楚他們北上兵力數量,不得有誤!」
「諾!」
傳令兵離開之後,大堂之上,魏軍眾將的面容都變得嚴峻起來。
李典心中越發的急躁起來,他走出位置。目光看着沙盤上詳細地形圖的地勢。
「在這個時候,他們放棄攻取陽安,突然從清水河的位置北上,意圖何在?」
李典咬咬牙。喃喃的問道。
清水河與上蔡南轅北轍,要是從清水河北上,攻取上蔡,那繞路就繞大了,這根本不可能造成突襲的效果。只要他們出兵從北門出,隨時都能攔截吳軍攻勢。
如果不是攻取上蔡,那吳軍意圖又是什麼?
李典腦子有些亂了,嘴裏咬牙切齒的叫着:「呂布!呂布!呂布!!!!」
每喊一次,他就越發感覺心中的沉重。
他的對手是呂布,他不敢小看。
「灌陽!」
一個儒袍中年人站出來,對這李典,拱手的說道:「將軍,吳軍很大可能攻取灌陽!」
「叔治,你的意思是說。呂布要拿灌陽?」
李典聞言,連忙看着沙盤地形圖,靈光一閃,忽然有些領悟了,神色頓時變得一場難看:「可為什麼要那灌陽,灌陽城怎麼看都有些微不足道啊!」
「將軍,你看,他們只要渡過了清水河的位置,北上不到十里,就是灌陽城。灌陽城不重要,但是他們拿下灌陽之後,就有了另外一個選擇,一方面他們可以伺機攻取上蔡。從灌陽繞路去上蔡城可能有些艱難,而且都是山路,沒有官道,不好走,但是也不是不能走的,這路還是通的。而且最重要一點,灌陽西北面,那可是最接近潁川的方向,可以直通潁川郡,三日路程可逼近許都!」
儒袍中年名為王修,字叔治,青州北海營陵人,年約四旬,自漢末開始,他先後侍奉過大儒孔融,然後投身晉國,還曾經是袁紹之子袁譚的謀士,最後晉國敗亡之後,投身曹魏。
他算是孔融的半個弟子,在曹魏士林也算小有名氣,曹魏十二衛兵馬整編的時候,他被徵辟入軍,如今乃是右驍衛主簿,管理右驍衛大小事務,也算是李典的軍師,有一定的軍師謀略。
「許都?」
李典聞言,眼眸爆出一抹冷芒:「呂布要拿下許都!」
「呂布三次強攻陽安不成,他知道一時三刻拿不下陽安城,自然也就不能直攻上蔡城,但是他們又不想這麼一直僵持下去,在這個時候,另闢捷徑,北上許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王修沉吟半響,沉聲說道:「而且,我懷疑他們有可能望東而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