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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院子裏靜悄悄,停下車後,文光斗徑直走上二樓。他來到仲偉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裏面傳來仲偉的聲音。
文光斗推門而入,仲偉抬起頭來,臉色如冰,「我沒接到季書記電huà 。」
文光斗馬上說,「我馬上給季書記打電huà 。」宋建業和周忠波都答應過來,仲偉卻不同意,只能顯示他不聽調度。
仲偉看着他,手裏卻在翻着一摞東西,文光斗心裏在想着怎麼跟季允祥說,也沒注yì 。
季允祥的手機接通了,文光斗直接了當地說事,一句廢話也沒有。跟領導電huà 匯報情況,勿需客套,正事前面客氣幾句,往wǎng 會招來批評,特別是急事大事當前的時候。
季允祥可能正在吃早飯,隱隱能聽到季昱的聲音,「通知孫景瑜作好工作,通知派出所維持好現場,叫李松波給我回電huà 。」
文光斗見他想掛電huà ,急忙說道,「季書記,孫景瑜我已通知了,我就在派出所,另外,我也通知了國土所和交通所,讓他們協助維持軼序。」
季允祥「哦」了一聲,「好,讓仲偉接電huà 。」仲偉的脾氣和在鎮裏的口碑,他是清楚的,當文光斗說到他在派出所時,他心裏就有數了。
文光斗把電huà 遞給仲偉,仲偉答應得很痛快,表態表得也很堅決。
就在他接電huà 的空當,文光斗竟然發現,仲偉在看的東西竟然是詩!他手裏的打印的東西是一首首當代詩。
如果文光斗戴眼鏡的話,估計眼鏡早碎了一地。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高大黑粗的仲偉對詩感興趣。
仲偉把手機還給文光斗,文光斗笑着說,「仲所,你還寫詩?」
仲偉一把奪過文光斗手裏的東西,「警察就不能寫詩了?那條法律規定我們不能寫?」
文光斗笑道,「不是規定警察不能寫,是……」
「是我不象是個寫詩的樣子吧?」仲偉有些自嘲地笑了,他一笑,氣氛有所緩和。
「我拜讀一下,仲所,我也是中文系畢業的。」從小到大,文光斗對詩並不感興趣,更無意去做個詩人。在他腦子裏,始zhōng 有個信條,那就是文科生必須投入到能產生經濟價值或社會價值的行業,所以大學時他很看好新聞、法律等行業。
仲偉看着他,臉色有所緩和,想想還是把打印的詩集遞給他,「鎮裏全是一幫大老粗,沒法跟他們談詩,我倒忘了兄弟你是學這個的,幫老哥看看,我這裏有好茶,我們泡上一壺。」他說得很謙虛,黑臉上的煞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文學的虔誠。
事情緊急,文光斗那有閒功夫論詩品茶,但又不能顯得敷衍塞責,他看了看前面幾首,重點讀了一下第二首詩,詩的名zì 叫《且行且唱》,他故意讀出聲來,「黎明已帶我上路,我重新踏上征途,白髮蒼蒼的鄉親,在為我祝福。黃昏已落下帷幕,其實我並不孤獨,風雨路上,有你和我一起付出……」
文光斗心中暗自感嘆,仲偉的用語還真是簡煉傳神,押韻合拍,仲偉在一旁忙着倒茶倒水,忙完後又注視着文光斗,仿佛他就是老師,就是評委。
文光斗放下詩集,「仲所,寫得挺好,用詞簡煉,語言合拍,清晨和黃昏,構畫出一種獨特的意境,意象的運用也很合適。」誇人一定不能泛泛而夸,必須有實際內容,被誇者聽起來才更相信,也更舒服,最好稍加指出一點無關痛庠的缺點來那就更妙了。
仲偉聽得很認真,文光斗心裏卻很着急,但需要他去配合自己,他又不能表露出來,別提多難受了。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又說了幾句,仲偉竟有些感動,「兄弟,放眼南河,就你懂詩,學xiào 里我也去過,可是那些老師要麼討好我,要麼敷衍我,要麼背地笑話我。」
文光斗暗想,如果不是今天,我也會笑話你,但看着他的樣子,文光斗心裏也有些感動,他終是年輕,壓不住心裏想法,「哥哥,今天就先這樣,我們隔着近,以後再探討,先把老闆安排的任務給辦了吧。」
仲偉把詩集一放,「行,沒問題,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只要有哥哥在,誰也不敢鬧什
第二章 能辦事會辦事不出事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