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灼沿着石路走出山洞,只見豁然開朗。
寬闊的道路兩旁生長着不知名的奇花異草和參天的古樹,林間偶有鳥語伴着淡淡花香,本該心曠神怡,他卻感覺到無論是花還是樹都在悄悄的改變着位置,只要入林必定迷失。
忽然前方金光燦燦,坐落在樹叢中高大的宮殿,露出一個個金色的琉璃瓦頂,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格外輝煌。走近一看門樓飛檐上九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正紅朱漆大門兩側一副對聯,上聯曰:「燈火千秋,光騰紫府」;下聯曰:「香煙一縷,瑞繞金輪」。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四個大字「富貴山莊」。這對聯和財神老爺一樣大的口氣,這黃金山上如此宏偉的建築,要花費多大人力和財力呀?真不敢想像。
陳灼還未叩門,只見側門緩緩打開,十幾個精壯矯健的漢子齊刷刷的飛奔而出,刀劍出鞘,直指陳灼,臉上都露出戒備的神色。
為首的一個矮胖的中年人一臉和善的笑道:「閣下就是破掉'七絕誅心大陣'的高人嗎?」
陳灼謙虛道:「不敢,小子只是誤打誤撞而已。」
「呵呵呵」矮胖中年人笑得更燦爛了,只是心中震驚,當今世上只有二人能破此陣。一個是高僧木愚老賊禿,一個是老無賴白百敗。無不是當世罕逢敵手的大宗師,這小子是什麼人?心下思量臉上卻不動聲色:「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乃鄙莊管家吳三,請問少俠如何稱呼?」原來陳灼往那一站氣息雖短卻不吭不卑,神采煥發卻不外漏一絲真氣。讓這個閱人無數的管家認為是看不出深淺少年高手,也許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才出言試探。但是有一點,能闖過 「七絕誅心大陣」傳揚出去,足以名震江湖。
陳灼道:「不敢勞駕吳總管動問,小子陳灼,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吳三笑道:「呵呵呵,好好好,陳少俠請莊內說話,莊主正在書房等您。」又對身後的眾人道:「快收起傢伙,這豈是待客之道。」然後將陳灼引進莊內。只見里三重外三重金磚金瓦的院落又左拐右拐繞來繞去,原來整個山莊就是一個大的九宮八卦陣,可憐陳灼過目不忘牢牢記下來路。時辰一變,各處生門變死門。
吳三領着陳灼在一座高大的房門前停了下來,門匾上書「無意閣」三個大字。
吳三站在門外恭敬地道:「老爺,貴客到。」
屋裏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請。」
陳灼前腳進屋,吳三後腳就把門關上了,並沒進屋。
陳灼打量着整間屋子,金磚鋪就的地面,紫檀木的桌椅他都沒注意,他看到滿牆上都是一幅幅的美女圖。每張圖上都署名「水河記」,顯然出自同一人手筆,畫中美女或側或坐,或是露出背影,美不勝收,可總覺得每一幅畫缺少些什麼。對,偶爾有幾幅正面的美女都沒有臉。她們臉的位置都是空白的,整張臉上只有一雙大大的眼睛。
這時從屏風後面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他一身白衣,滿頭白髮,面容憔悴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手裏拿着剛畫完的畫對陳灼道:「陳少俠請坐。」語氣中似乎沒有一絲感情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陳灼看見眼前的中年人內心很是震動,心想:「他怎麼知道我姓陳?這個未老先白髮冷冰冰的人一定有很多故事。」其實富貴山莊無處不在的機關早把吳三和陳灼二人的對話傳到這莊主耳里。
陳灼忙道:「不敢當少俠二字,小子陳灼是山下平安鎮『陳家老酒』送酒的學徒,不會半點武功。」
莊主仍然冷冰冰問道:「可是送陳元正釀的酒?」
陳灼道:「正是。」這莊主好像什麼都知道。
其實,富貴山莊富甲天下在各大城市都開有富貴錢莊。眼線遍佈天下,更別說在自己地頭上的平安鎮了。
莊主仍無感情的吟道:「一杯醉浮生,一杯醉清夢。兩杯一起飲,今世不願醒。」又問道:「那你冒死登山所謂何事?」這十幾年來讓他產生感情和興趣的事實在太少了,今天的少年是個例外。
陳灼恭敬道:「請莊主原諒小子莽撞,我是來找我師傅的。」
「你師父是何人?」莊主問。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