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峰下
陳灼邊走邊回想,自己父親敢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武林何等豪情忍不住心懷激盪。
警兆忽起,一柄無鋒重劍迎面刺來,陳灼蒼然後退。這一劍卻如影隨形,點、刺、削完美結合在一起,一連七劍,如同天星呼應一氣呵成,陳灼連連後退躲得狼狽不堪。那人又道:「再接我一招。」舉重若輕的七劍快似七道白光迎面衝來,「七星合一」威勢驚人。陳灼閃的連滾帶爬,好不狼狽。
那人哈哈一笑重劍忽停,慢慢遞出卻仍是七劍,這七劍雖然緩慢,連在一起轟然爆裂,陳灼無力招架,只得飛身快退,卻見路邊一顆大樹首當其衝攔腰折斷。那人笑着將重劍扛在肩上,仿佛完成了任務。
一隻手掌悠然而至,陳灼倉皇間與之對了一掌,只覺一股大力湧來,忍不住退了三步。剛剛消化掉的勁力又忽然湧來,震得陳灼蹬蹬蹬後退了七步。剛剛站定,第三重勁力又至,這回蹬蹬蹬一直退到手持重劍的大漢身邊「哇」的吐了一口鮮血,鬱悶之極。
大漢笑道:「『疊浪手蘇擒虎』不但擒虎厲害擒人更厲害。」一中年男子悠閒道:「獻醜了,小弟『千層疊浪』的雕蟲小技不敢和溫大哥『七星重劍』相提並論。」手持七星重劍的溫闊聽後暗喜,伸手去提陳灼衣領,忽見沙土飛揚,連退幾步唯恐髒衣服。
原來陳灼又用了無賴招數,揚起了沙土。
沙土散落時,陳灼已不見蹤影。
溫闊急着要追,蘇擒虎卻笑道:「溫大哥莫急,這小子中了我的『千層疊浪』,跑得越快內傷發做的越重,我們慢慢追,欣賞一下高聳入雲的山峰和沿途的風景。」
陳灼卻無心留戀這筆直的高聳入雲的山峰,玩命的狂奔。只是越跑越憋悶,越來越難受,他不得不放下速度,坐在路邊略作休息。
內息翻滾不定,「哇」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
只見路邊一個猥瑣乾癟的老頭舔着乾裂的嘴唇趴在大石後,狠狠的盯了陳灼一眼:「要吐血滾遠點,不要妨礙老子偷看美女。」
陳灼道:「你看我還有力氣跑遠嗎?」
猥瑣的瘦老頭此時卻顧不上陳灼了。一雙昏花老眼緊緊盯着大路上一頂顫顫悠悠的小轎子,老頭眼裏滿是貪婪。這時轎簾微啟,露出一張半老徐娘的臉,姿色一般,她看到乾癟的老頭後面漏怒意,狠狠地瞪了一眼,用力摔落轎簾。老頭卻「嘿嘿」笑起來,如同撿到了天大便宜,笑的滿地打滾好不滑稽。
陳灼見此情景,眉頭微皺。
老頭還沒笑夠就被人踹了一腳。他抬眼一看,只見一個腆着大肚子的胖子站在眼前,後面還跟了兩個彪形大漢,大驚失色道:「陳爺,求您老再緩緩,我這兩天手頭真沒錢。」
陳胖子狠狠道:「賀老頭,你有錢喝酒,賭博,有錢在這看女人,沒錢還我?」
賀老頭聳拉着臉求道:「陳爺您行行好,在寬限幾天。前幾天來了朋友不得不請客花錢,今天在這裏看女人可沒花錢,不信那位吐血的小兄弟可以作證。」說完無辜的一指陳灼。
陳胖子沒有理會陳灼,他是非常現實的人。路邊半死的人他提不起絲毫興趣。對賀老頭冷笑道:「我就寬限你這老傢伙幾天,先收些利息。」
賀老頭恭敬道:「是。」立即躺在那裏,捂住頭臉。做好準備。
陳胖子身後兩個大漢二話不說,上來一頓「噼里啪啦」連打帶踹。打的賀老頭「哎哎么么」直叫喚。
陳胖子見手下打的興高采烈,開口道:「下手重些,這老騙子最是耐打。」
陳灼看到這個猥瑣乾癟的老頭被人打得如此之慘,不禁想起自己的師父,人稱「老騙子」的藍錦天,也是經常騙吃騙喝,也常挨打只不過比此人賣相好些罷了。
陳灼大叫一聲:「住手。」
陳胖子盯着陳灼道:「你是哪根蔥?半死不活的管什麼閒事?知道我是誰嗎?」
陳灼道:「我不管你是誰,欠債還錢而已,這些夠了嗎?」說罷,手裏多了一定金葉子,隨手扔給陳胖子,陳胖子接在手裏胖臉一樂:「夠了夠了,謝謝哈。」
又沖兩個惡怒擺手道:「走。」
再看賀老頭,滿身是土半天爬不起來。陳灼上前將他攙坐在地上,遞上酒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