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要轉移煞氣到吃人谷,女道士正動手圍繞埋人頭的地方布子局,然後再進谷布母局接引地煞。追小說哪裏快去眼快
我側坐在長條凳子上,凳子前端放着陰陽磨刀石,單手握着柴刀,用陽石給柴刀洗鋒。一炷香在長條凳後面燒着,等香燒完,正好洗完刀的兩面。
夜風比以往要冷很多,嘶嘶的磨刀聲,隨風遠去,莊裏膽大的人驚悚的來到我家門前。
刺耳的磨刀聲在眾人耳邊穿梭,老人們紛紛抬手,又嘆息着放下。有個年輕人問:「爺,怎麼了?」老人搖頭說:「聽老輩人講,儈子手殺頭,才會把刀的鋼口正磨七十二,反磨三十六。不知道三夜要幹嘛,但也為難他了,哎。」
在老人長嘆中,我又用陰石收鋒,也叫藏鋒。
收鋒的磨刀聲很細膩,鑽進耳里像磨在心上。圍着的人聽了沒多久,有幾個人像暈車一樣噁心想吐,老人們忙着讓他們別聽,說儈子手的磨刀聲吸魂。
不懂的人嚇的哆嗦,我專心的單手磨刀,另一隻手臂上的寒意在磨刀聲下縮回了手掌。
像握着一塊冰,冷的刺骨,冷的微熱。
「呼!」
磨刀結束,我吐出一口長氣。王曼好奇的問:「你……在幹嘛?」關鈴敲了下她的腦袋小聲告誡說:「打聽別人吃飯的手段是禁忌。」
我把柴刀架在凳子上,又點了一炷香,去茅房打了一桶糞,精心的澆灌着屋邊的竹林。「小竹,三夜要進吃人谷,不知道裏面有什麼,實在沒辦法借你一用。慢慢吃,吃飽了,三夜送你。」
竹子是我小時候從山上挖的一小窩竹子根,十多年發展成了小片竹林。小時候總跟着爸爸守靈,莊裏孩子都躲得我遠遠的,我只好一個人在竹林邊玩和竹子說話。
爸爸說,竹子有氣節,它不跟沒節氣的人玩。
風吹的竹葉颯颯響,我聽着好像是小竹在笑,它好像說:「沒事,有死而已。」
一群人見我對着竹子低語,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說:「又發邪了,他又跟竹子聊天。」年長的瞪了他一眼,青年縮着腦袋不再吭聲。
等祭刀的香燒完,我拿着刀不舍的在竹林里轉悠,尋覓良久也沒找到粗細適合,竹節正好的竹子。
嗖嗖。
我嘆息着不打算再砍竹,風兒吹走了老葉,一根比大拇指粗一點,竹身勻稱,底部往上,差不多一米二長度有九個竹節。
「小竹,閉上眼睛,很快就不疼了。」
我握着竹子撫摸幾下,看準部位,揮刀坎了下去。咔,一刀兩段,幾米高的竹子倒下,我疲憊的拖着它出林子,沒敢回頭看,因為不捨得。
「切!磨把殺人刀,砍根竹子?」王曼小聲嘀咕。我懶得搭理她,坐在門檻上精心修竹子,最後砍下一米二,有九個竹節的竹身,插在背後,把修剪下來的竹子埋到了竹林邊。
在竹子墳前,點了一炷香,磕了一個頭,這才開口勸慰莊裏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勸走。
等女道士佈置完,我們四人在堂屋商量着進吃人谷。
「養足了精神,明天正午進谷,那時陽氣最重。」女道士說。我撫摸着竹子,皺着眉頭說:「不行,明天黃昏進去。」
女道士點明黃昏進去的厲害關係,關鈴根據實情說:「黃昏暮氣重,等你們兩找到谷中氣穴,可能已經到了深夜,那時會很麻煩。」
「我不懂風水,但與鬼打交道,自認不比你們差。正午入谷對鬼來說就是半夜行竊,我們是去借人家地盤轉移地煞,不是打鬼的。」我表明自己得態度。女道士拍桌子說:「那樣也行,我只負責尋穴,佈局,跟鬼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氣氛陷入緊張,我毫不示弱得盯着女道士說:「可以。」
關鈴趕緊勸解,氣氛雖然緩和了一些,但我與女道士之間的芥蒂沒法抹平。商量完行動細節,她們回車上去休息。我端着靠椅坐到竹林邊,抱着九節竹,與竹林對話。
不知道何時睡了過去,王曼驚訝的叫聲把我吵醒。
天已經大亮,王曼捂着嘴巴看着竹林,之前綠油油的竹子,幾個小時不見,全部枯萎。
關鈴和女道士看着也大驚。燒好飯過來喊我們吃飯的老人,驚恐的看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