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沖撲上油燈,它立刻被吸進了中間那盞油燈的燈芯。ww.w.yan+kuai.c.om
三盞油燈上的火苗,隨着雷沖的掙扎,由大變小,由小變大。鬼氣森森的屋裏隨着燈焰的變化忽明忽暗,由於光線的變化,隨意一瞟牆面,好似有東西在牆上晃動。
龔文畫離開王曼,飄在一邊傻傻的看着。王曼收回身體的控制權,性感的小嘴張成小圓形,木訥的看着油燈。
「我只是把燈芯的索線換成了蠟樹皮,燒了寫着雷沖忌日的黃紙加在燃油里罷了。」我指着油燈繼續解釋:「死忌是鬼的生辰八字,油燈和蠟燭皮都能抽魂,它自己撞上去了就別想跑掉。」
以前人死了,在停屍的床前會放一張高一點的桌子,桌子上點一盞油燈,亡者回家會鑽進油燈,借着油燈的火焰觀看親屬。還有在人頭上點天燈,也是一種吸魂入燈的法子,但必須是用蠟樹皮搓成的燈芯。
最早人們做蠟燭不是用的石蠟,而是一種樹會招來一種蟲子啃食樹葉,蟲子吃了樹葉分泌出一種白色放亮的膠狀物質,有的地方叫月亮屎。把分泌物經過一些處理就成了蠟燭。
燃燒的蠟樹具有吸鬼纏鬼的功效,而蠟蟲分泌物有着封鬼的作用。
給王曼解釋清楚這招,我拿着剪刀,剪下燈芯包裹在一張黃裱里,塗上蠟油把雷沖封在了紙里。
「王曼,你為什麼要幹這一行?」弄完,我突然發問。
王曼呆了呆,思索一會,看了看我,又認真想了一會說:「幹這行沒有人管,無拘無束的,我感覺很自由。」
「自由啊!」我重複一聲,好似被她撥動了某根心弦,說:「謝謝。」
行事問心無愧,求的是心安能讓自己自由自在的做人。或許,我一直追究的是身與心的自由。
王曼迷糊的接受了我的感謝,她問:「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她拿定主意幹這一行,我才會做接下來的事。
「在上面滴一點血,轉一點生氣給雷沖。」我拿着封印雷沖的黃裱。王曼驚悚的退後一步說:「轉生氣給它?」
「它具備了生氣,在生氣未消,也就是你血跡未乾的時候,相當於一個人。等血快乾的時候,把血擦在小黑貓牙齒上,等於小黑貓斷了雷沖的生機,雷沖會成為小黑貓的倀鬼,為虎作倀。」我其實還有一點沒說,如果用王曼的血,以後只有她與小黑貓配合才能放出雷沖這個鬼打手。
王曼按照我的要求做完,等她把血擦在小黑貓牙齒上,我立刻燒了塗了蠟油的黃紙,一股冷息不情不願的被撕扯進了小黑貓嘴裏,封印在了裏面。
我收拾着堂屋裏的東西,王曼呆呆的問:「接下來做什麼?」
「已經完事了,你還想幹嘛?難道想讓我走陰出體,跟雷沖打一架?如果那樣,死的一定是我。」
「你不是說人墳造的厲鬼很猛嗎?這樣就擺平了?」
聽到她的話,我冰冷異常的盯了她好一會,警告:「你最好不要抱着找刺激的心思斗鬼,真到那個時候,死的大多數是人,不會是鬼。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看到厲鬼轉身就跑才是最聰明的選擇。」
王曼游疑在幻想與現實的差距之間,陷入了沉思。龔文畫縮成了一團冷氣,苦哈哈的看着我,生怕我打她似的。
小黑貓躺在桌上一動不動,鼻子很乾燥,貓抓的溫度已經趨於平和,但它還是沒醒過來的趨勢。我仔細檢查完,叫醒發呆的王曼說:「你不是要找刺激嗎?交給你一個救阿飄的任務。」
「什麼?」
「小黑貓魂體應該受到了創傷,你想辦法把它給醫好。」我說。王曼擔心的看着貓,苦哈哈的說:「又不是病了,獸醫也沒辦法啊。」
「貓吃老鼠,這是天擇。你三爺爺應該被一隻老鼠纏着,你帶小黑貓去吃了老鼠,應該能好。」我講完大概的操作辦法,又說:「那隻老鼠受過香火,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你用血在貓額頭上寫個王字,雷沖會被放出來幫忙。」
王曼一愣一愣的聽着,心虛的說:「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去?」
「老大,你天生能看到靈體,帶着龔文畫和玄貓再加一隻厲鬼,如果還干不過一隻老鼠,你真不用混這一行了。」我有些嫉妒的說着。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