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女子此刻雖身處困境,眼看非要給這一高一矮的兩人擄了去不可,但她瞅見矮冬瓜變戲法似的滑稽的臉色,聽聞矮冬瓜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渾話,懼意登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此時再也忍不住,咭咭咯咯笑了出來。
矮冬瓜哈哈大笑間,聽到那蒙面女子一陣銀鈴般的嬌笑,笑聲登時戛然而止,一瞬之間,臉色一沉,旋即猛地一陣跺腳,腳下生風,擾起一陣塵土飛揚,他平舉左手,伸出食指,戟指那蒙面女子道:「爛西瓜,你笑什麼?你笑你爛西瓜的名諱比我矮冬瓜的要好聽麼?哼,你莫非是聾子不成,適才高老弟說了,矮冬瓜比之你那什麼爛西瓜要他媽的好聽得多了,格老子的,我矮冬瓜笑之有理,你爛西瓜卻不知因何而笑。」矮冬瓜左手屈回,搔搔腦袋,臉上大有迷茫之色,又道:「咦?不對啊,你這小姑娘只怕不叫爛西瓜。」頓了頓,扭過頭對着旁邊的高竹竿道:「高老弟,小姑娘嘴裏吐不出半句真言,大當家又不姓爛,那小姑娘自也不姓爛了,唉,我矮冬瓜算是上了大當了。」說罷,喟然一嘆。
高竹竿正色道:「大當家都怎麼會姓爛呢?這不是胡鬧嗎?」
矮冬瓜暴跳如雷,喝道:「胡鬧,小姑娘淨會胡鬧。」正說話間,衣袂簌簌作響,倏忽欺身到了那蒙面女子身側,右手倒握着一把殺氣騰騰寒光森森的大砍刀,左手倏地暴長而出,猛地一抓那蒙面女子纖細如柳條的肩膀,怒不可遏地道:「小姑娘又來騙我矮冬瓜,這下看你如何再走。」
矮冬瓜來勢突兀,那蒙面女子瘁不及防,情不自禁「啊」的一聲驚呼,驚得臉色刷的白如金紙,旋即驚駭轉為怒容,大喝道:「你矮冬瓜不得無禮,我此刻算是跑不了路的了,待你把我抓回去,看我不告你一狀,教你沒飯可吃,哼。」
矮冬瓜聽罷,臉色果不其然微微一變,左手勁力倒也鬆了半分,神色惶惶,一時竟無言以對,左手勁力雖松,但也兀自抓着那蒙面女子的肩頭不放。
戴小血藏於樹上,見矮冬瓜怒容大盛,倏忽欺身到了那蒙面女子身畔,倒也大吃了一驚,幾欲飛身躍下,但轉而又見那蒙面女子雖臉現驚愕之色,俄頃卻又怒氣衝天的大喝了矮冬瓜一句,矮冬瓜神色登時惶惶,倒也未見其殺着,顯然對那蒙面女子的那一句話頗為懼憚,眼見那蒙面女子此刻並無性命之憂,戴小血心下登時略寬,故按耐住自己的衝動,兀自悄無聲息藏身於樹後,心想不忙出手相救,且看看這兩人是什麼來頭,以觀其變,伺機而動。
高竹竿微一搖頭,緩步走到矮冬瓜旁,左手一搭上矮冬瓜的左手,運勁往上一提,矮冬瓜的左手登時被提了起來,放開了那蒙面女子的肩頭,旋即高竹竿居高臨下,拍拍矮冬瓜的厚實的肩頭,道:「矮兄,切不可意氣用事。」說罷,身軀微轉,正對着那蒙面女子,雙手抱拳,躬身作了一揖,道:「小姐,矮兄生性魯莽,冒犯了小姐,在下便替矮兄向小姐陪個不是,小姐寬宏大量,便原囿矮兄罷。」說罷,又是一揖及地。言行舉止甚是恭謹。
戴小血暗自驚疑,暗忖,咦,這高竹竿自是和矮冬瓜一夥的,他們分明是要抓她,高竹竿卻對她敬若天神,倒像是高竹竿便是她的僕人一般。又見高竹竿兩手空空如也,周身倒也沒有看見半件兵器,心想:「高竹竿和矮冬瓜的輕功自是不弱,比之我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矮冬瓜手握大砍刀,高竹竿卻兩手空空,難道他打架便不用兵器的麼?」念及此處,戴小血伸手摸了摸腰間,卻摸了個空空如也,自己走得倉促,竟也忘了攜帶佩劍,不覺一笑,暗忖高竹竿怕是和我一樣,走得倉促,忘記帶了行走江湖的家什了。
那蒙面女子哼了一聲,揉了揉肩膀,道:「要我原囿矮冬瓜,除非矮冬瓜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親自賠禮道歉,否則,否則,我非要告他一狀,教他十天半個月吃不了一粒飯,到時候矮冬瓜變為矮青瓜,倒也有趣得緊。」
矮冬瓜神色甚為慌亂,搔首道:「格老子的,大事不妙,矮青瓜這名字大大不好聽,媽了個巴糕,不就是噗通一聲給你小姑娘跪下賠禮道歉麼,你以為我矮冬瓜不會麼?倒也太小覷了我矮冬瓜了。」說罷,對着那蒙面女子彎腰曲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拜了三拜,朗聲道:「小姑娘在上,我矮冬瓜向你賠禮道歉了,可不要再讓我矮冬瓜變為矮青瓜了。」
那蒙面女子大
第三十章亦矮亦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