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或灰或白的小傢伙在浮野的仲秋中出生,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跑出洞穴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
它們嗅到了母親的氣息,也不知道洞外是不是危險的,就蹦蹦跳跳地從母親挖的地穴中鑽了出來。烈靈茂羽本來就是想要從母兔子的口中問出千嫿的下落,只是不便說他要找的是「身懷瑾瑜的女子」,才出此下策。
看着母兔子嚇得畏畏縮縮的樣子,他想要撬開她嘴的心思已經開始動搖,畢竟浮野之中妖物不計其數,他再抓知道消息的就是,想罷便向鬆開抓住母兔子的手。
一道黑影飛掠向兔子地洞邊上的小傢伙們,烈靈茂羽蹙了蹙眉,自己這個火神就這麼不讓浮野上的妖物們忌憚麼?
不禁鬆了抓着母兔子的手,轉而在那黑影即將撲到小兔子的一剎隔空抓住了它。烈靈茂羽垂眸向地上母兔子說道,「帶着孩子趕緊走,多事之秋,別再輕易露面。」
母兔子沒有回應烈靈茂羽的話,而是以行動先把自己的幾個懵懂的孩子趕回窩裏去,最後從洞口露出半個頭,「小妖不知火神大人駕到,我這還好,是霜翼山那邊。神獸抓住身負瑾瑜的同類,這會兒恐怕凶多吉少。」
聞言,就聽半空中的黑影骨骼「咔嚓」一聲,緊接着就是「呼啦啦」的火焰燃燒之聲響起。母兔子抬眸看向那還沒來得及看清的敵人是誰,現在眼中的黑影已經變成一個火球,「撲啦啦」地旺盛燃燒着從空中墜落,滾落在她的窩邊上。
回眸再想看一眼窮其一世也不見得能遇上的真神,烈靈茂羽已經不在方才的地方了。
母兔子神情一滯,漸漸化成虛幻的人形,雙臂攬住自己的幾個孩子向洞穴更深處走去,「孩子們,看見了麼?不是所有的神都可怕,更不是所有的妖都該死。」
……
霜翼山腳下。嘲風掌處化出金色的光芒揮斬屠戮着一幹上前不知畏懼的妖物。
華子戚雙手擎在伏在雪地上死氣沉沉的千嫿頭頂,擋住那風一樣的男子對千嫿的壓頂之擊,玉壺飛轉在華子戚的周圍,吸進數道襲擊他的風刃。
即便如此。華子戚紅色的衣袍亦被男子的風刃劃壞了數道,他回瞪了一邊要將古沁放下的上前來幫忙的郎牙月,斷喝一聲,「看什麼,還不走!」
郎牙月懷裏的古沁額上溢出涔涔的汗。但是已不似方才那般毫無生氣的凍結。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拼力正了正自己的身姿,涼涼的手覆在郎牙月溫暖的手上,「我…可以,別管我。」
古沁的懷裏放着變回烏龜的泮,她硬撐着身子看向華子戚竭力抬着的雙手下面。千嫿右手手背上的細長傷口還在不斷地向外溢血,伴着濃郁花香,雪地之中那一點紅色尤為明顯。
「古沁?」郎牙月聽古沁的話音有些不尋常,遲疑地叫了她一聲,只是她才一鬆手。古沁的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身前。
化風中水霧,古沁的虛影一下子飛向華子戚的頭頂撲向那個風聲最緊的風穴。華子戚蹙緊的眉頭忽然舒展,望向還在驅逐大批妖物離開的嘲風喊道,「這個愚蠢的女人是誰帶來的?」
話音剛落,「撲」的一聲,古沁隱匿的身影從華子戚的頭上彈飛出來,那男子若有似無的聲影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華子戚的頭頂五寸處。男子手持利器風刃,若不是古沁這一次撲上去,想來這刀刃也就割上了華子戚的發冠。
是以,華子戚雖然口中奚落着古沁蠢。卻着實佩服古沁不畏生死的勇氣。
嘲風回眸看向華子戚頭上的男子時候,不禁就是一滯,原來隱身於他們之間的敵手此時現了行,這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這也是古沁付出巨大代價換來的,她正倒在自己的腳邊,撫着胸口淡淡的霧嵐的光微睜着眸子,依然注視着不遠處的千嫿。
「古沁,你明知道自己不是神獸的對手……」嘲風霍然發力掀開了周身幾丈之內的妖物。
「別廢話,救千嫿…她…不能死……」古沁口中含着未吐出的鮮血因此這話而大半吐出口。古沁斷斷續續的話止住了嘲風的話。
他不禁也望了一眼雪地中的千嫿,就要施用自己的神力幫助古沁恢復,古沁勉強地微抬起手,「快去,別浪費…無謂的…力氣…除神獸…保千嫿,不然…我…死不瞑目。」
嘲風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