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嫿立時領會到了姐姐的擔憂,她「老人家」從來不會平白無故地要求她如何如何。
她心思一沉,順着紫瞳身旁尚有的空缺。也就是那隻她未來得及看清,就一下子鑽進禽鳥中心那傢伙趁虛而入的地方。千嫿左手中的鬼器雙刃刀刀鋒一轉,就已經向那處揮出。
就是這一下,千嫿並沒有使出十分的力氣,可是她手中的鬼器雙刃刀卻閃出了金光。
「嘩啦啦」地一下,千嫿面前的那群禽鳥被這划過去的刀鋒驅散大半,就連那土黃色的不明妖物也死在她的刀光之下。千嫿一怔,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本事,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桑璃正在閃爍着微光。
桑璃的旁邊,不知何時,一枚燃着了的火紋崖幣正縈繞在其周圍,只是這一切,身為能夠召喚火紋崖幣的千嫿本人竟渾然不知。
「姐……」千嫿心下訝然,她以往覺得姐姐很厲害,但是自從自己修妖尋仙以後,還真的神往姐姐昔日的厲害在何處,以至於會令別的妖物聞風喪膽。
但是此時,千嫿真的服氣了。她甚至沒有感知到姐姐要出手相助的預兆,姐姐就已經為自己開好了一條路。
「愣着幹什麼?快去救他!」千嫵剛剛是曉得妹妹不會大開殺戒,所以心想着要是自己能代妹妹開出一條路就好了,此刻的她也還在驚異。
千嫵嘴裏訓着妹妹出神,可心內真得有些為妹妹底蘊愈發深厚感到欣喜:這是嫿兒?這居然是嫿兒?煙瀾夢?原來嫿兒竟有這般造化,不愧是昔日的神女、煙雨樓的妹妹。可是,往日的煙瀾夢,在上界竟沒有過與之匹敵的威名,何故?
「哦。」千嫿應了一聲,瞧准了那倒地雪豹的所在,千嫿沖了過去,再次在他頭頂橫掃了一刀。
千嫿的刀刃上雖沒有在放射出金光,那幽紫的光芒卻使得一干禽鳥望之卻步地退避三舍。可它們似乎不會就此退卻。眼觀千嫿一腳踢開差一點兒就要住神獸男子的那隻土黃妖物,不禁都飛撲上去搶食。
看着這一群東西,千嫿就是蹙了蹙眉,情不自禁地就想擺脫這種場面。她握住鬼器雙刃刀的手方要鬆開。千嫵的聲音再度響起,「嫿兒!不行!」
千嫿一怔,不明白姐姐說什麼「不行」,但是姐姐接下去的話就令她震驚不已,「嫿兒!離開這座大山之前。你不能再動用我教過你的巫族靈術,結陣防禦也不行!你只能憑着一己之力,帶着他們殺出去!」
她發怔的緣故自是因為自己還未成結陣的動作,姐姐便知曉了自己下一步的意願。只是,她更驚訝地是姐姐竟不惜她陷入危險,讓她隻身殺出重圍。
遠視着那些搶食的禽鳥暫時隔住了從山下追上來的野獸妖物,千嫿嘖了嘖舌,望不見邊兒的妖物,就算她的力氣用之不竭、不會累,殺出去也絕對不可能的。姐姐這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麼?讓沒有實戰經驗的自己帶着包袱殺出去。談何容易?
「嫿兒,聽姐姐的。脫離霜翼山以前,除非你有辦法弄醒這隻豹子、收了他的心,亦或是可以掩去身上愈發香而悠遠的氣味,否則千萬不能動用巫族的靈術。」千嫵的聲音急切,千嫿一面聽着姐姐的話、一面單手拖住雪豹揮刀斬殺接近他們的妖物。
千嫿拖又拖不動,咬着牙、氣得要死,妖物們將她和雪豹圍得嚴嚴實實,她透過妖物們的縫隙之間,已經開始看不見守護嘲風的靈陣。她不由得氣惱地揮出一刀、大吼一聲。「為什麼呀——」
喊聲震徹雲霄,揮斬出的紫光撥開她眼前的一群禽鳥,而受到波及的還不止是那群搶食的禽鳥。上山只有一條路,那些衝上來欲分食靈陣之內嘲風的妖物最前面的幾隻也同樣立時斃命。
千嫿這一刀還震碎了自己設下的保護嘲風的陣圖。她見狀本來心上一緊,自己和嘲風之間隔着那麼多妖物,豈不是陷嘲風於死地。只是下一瞬,她緊張的心一下子鬆弛了好多。
嘲風的處境似乎和神獸雪豹這邊不盡相同,陣術破了的他那頭反而不再引得妖物們的注意,妖物們所有的精力瞬時間化零為整。全都集中到自己一邊。千嫿不憂反喜,這又何嘗不好?
如此一來,她便不必費神再去兩面周全,只要將雪豹弄醒,她的「生機」說不定就來了!
大波的妖靈經受了這刀光的洗禮集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