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嫿已經感受到了靈壓的強大,偏偏身邊的兩個人都要坐視不救似的,眼看着姐姐的生機不遠了,她不能折腰在這個關頭。
「還不是要怪他!」急中生智,千嫿也豁出去了。就在慈殞舉起手中的法器要揮向她腦邊的時候,她忽然抬手指着慈殞身後的冬朴,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了這令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
千嫿的話其實也不全是沒有把握的賭局,細雪在她身邊站了不只是一時半刻的,她隱約察覺到細雪的元氣虧損的厲害,而且還有流逝的藥草異香。
這讓千嫿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處境,所以她猜測慈殞再怎麼狠絕,她那麼在意細雪的安危,應該不會很輕易地對冬朴這個保命的「藥引子」下手。
是以,能拖一刻是一刻,多拖一陣子,說不定生機就自行找上門來了!
「他?你咳嗽,關他什麼事?」自己的身後只有神獸冬朴一個人,慈殞當然知道千嫿說的不是旁人。她不是看不出千嫿在「顧左右而言其他」,但是莫名的,她就是對這個神經兮兮的小丫頭很感興趣。
慈殞說話的這段間隙,千嫿已然找到了自己下一步的說辭,她左邊肩膀負傷至今未愈,這不正是最好的藉口麼?
所以,有冬朴在附近千嫿的傷處明明不是那麼疼痛難忍的,她卻還是皺眉一臉自己忽然很疼的樣子,淒悽慘慘地信口胡謅:
「都說做人難,凡人豈不知修妖更難。百年得靈識,妖修七八百年才有機會化作人形。他走錯路與我何干?我好好兒地修成人形,被他一腳踩到。我就光明正大地這樣了!哎,都說小花小草不是命,誰還不是萌發在泥土裏,而後得以機會才茁壯而起的?就興他們從孕育之初就有母親保護,我卻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曉得,多不公平,您說是不?」
聞聽千嫿這些歪理邪說。細雪不知道好友做何感想。反正她是沒聽出到底為何要怪罪到冬朴身上去。不過細雪心下樂了:阿殞生起氣來連我都不敢作聲。不怕這小丫頭東拉西扯,就怕她扯的阿殞不喜歡聽。話說這丫頭造化也是夠大的,這通理論阿殞都能耐心聽下去。不錯!孺女可教。
「所以呢?」慈殞聽了這一番「妖說人論」覺得甚是有趣,壞心情沒來由的消減了大半。上下打量了千嫿一下,才發現自己為何願意聽千嫿胡說八道。
慈殞一生只與可以和自己匹敵的人閒話,但是放眼望去。天上地下,諸界之中能做到讓她真正敬服的人屈指可數。靈硯這個老鄰居就是其中之一。
從千嫿開始和她叨念開始,她就覺得千嫿身上散發這一種熟悉的扶桑之氣,只是那淡不可聞的扶桑之氣中間混雜着一種同樣是清淡清新的花朵香氣,便不那麼容易使人時時都能嗅到。
再次打量千嫿的時候。她看見千嫿腦後發間插着那靈硯昔日從不離身的墨丹青。這樣一來,慈殞又不禁沉思,有墨丹青在身。按理說這個小丫頭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任何妖物了。慈殞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頭,她依稀記得這個小丫頭曾被大批的妖物追趕。還有天上的走狗?
「妖尊,妖尊?」千嫿的手大膽地在慈殞的面前揮動了幾下,她在各處摸爬滾打多了,多少也知道一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
即便這妖尊昨夜的時候還是「深深姐」,此時在千嫿看來也都是一樣的。誰還沒個三災八難的,自己不是也有「六親不認」的時候麼!只要這個姐姐不打人,叫什麼沒差別。
「嗯,你說。」憑道理來說,慈殞和靈硯不是朋友,若是非要扯上什麼關係,靈硯是降妖服魔的巫神、她是為萬妖俯首稱臣的妖尊,只能說她們是旗鼓相當的宿敵。
但慈殞對巫神靈硯是存有敬意的,她知道靈硯堂堂一代巫神,即使是落了難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信物、法器隨隨便便就落在他人之手。所以,此時此刻,她願意相信千嫿是巫神的傳人,但那並不等於她會對千嫿像對細雪一樣好。
「我說完了。」千嫿心直口快地把心裏話吐出口,說了這話以後才後悔莫及,瞧出慈殞有些心不在焉,千嫿就給她身後的冬朴使了個眼色。
這時候,慈殞也回了神,凝視這眼前這個小丫頭,她看向細雪:如若她真是巫神的傳人那便好了,細雪多年來飽受元氣虧損渙散的折磨。我的藥能用的已經都用盡了,她們
第三六零章插科打諢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