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妹子突破妖仙境,就再也不必你擔心她的仙途,她會平步青雲……」好似一下子領悟了葬西樓的擔憂,攙扶着身子已經垮下去的葬西樓,口中喃喃道,「怪不得,可是他們為什麼去而復返?」
「孤月,你說什麼?」以葬西樓對孤月踏星的了解,他當然聽懂了人家的話音,孤月踏星能說到的「他們」自然不是下界的那般牛鬼蛇神,是天上覬覦瑾瑜那個貪婪傢伙的一干兵將。
「沒什麼,你不要擔心,他們是去了。可是,並沒有帶什麼人回來,更沒有瑾瑜上天的跡象。下界未亂,應是無功而返……」這話並不是孤月踏星為了葬西樓安心才有意說出來的,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停下來,瞧見葬西樓擔心的目光,他方笑着道,「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妄想自飛將關上天來。」
葬西樓眉頭一凜,不會有妖敢輕易上來的,況且守關的可是妖尊慈殞。
……
金光閃爍的大澤腹地暮光城外圍困集結了不可計數的禽鳥族群,而城門牢牢地閉合着,暮光城外的界壁也較之往常更加固若金湯。暮光城禁地入口處,千嫿躺在那處的巨大玉石上時不時地囈語着,而她的周身只有兩人,也或者說是一人一虛影更加貼切。
「巫神,小神覺得此法不妥。別說禁地之中危險重重,就說這能不能安全的進去也是常神不可為的事。眼下姑娘還昏睡着,萬一要是有個閃失,不論於你巫族、於我大澤、還是於天下蒼生,都是天塌地陷的磨難。」孔凝軒俯首立於懸浮在半空的千嫵面前,即便他心知此時的巫神並不能將自己如何。但是出於對母親遺言的謹記,對千嫵他恭敬非常。
千嫵的眸子望向連城牆或是岩洞洞壁都沒有的禁地,這個所謂的「禁地」就像一個果園,乍看上去一目了然,只是千嫵也知道,被三青鳥守護的地帶絕非這麼簡單。
「城主眼下該處理的事,應是解除暮光城外的圍困。我思量着丹青和你的家僕應是還可以頂上一陣。你就安心坐在嫿兒身邊。等身子恢復了大半,足以應對那群蝦兵蟹將
。」千嫵對待除了千嫿和墨丹青以外的人依舊是那副冷言冷語的樣子,但是看在孔凝軒畢竟是關心自家妹妹的份上。這話也便說得明白許多。
「可……」他還想說話,就被金風拂袖的千嫵壓坐在千嫿的身邊,很奇怪,千嫿身上的香氣明明就應該被掩去了。他坐在千嫿身邊時,本不該嗅到的香氣又微薄地竄入她的鼻息。
孔凝軒的身子是好了不少。知識連他自己都知道那是表象,正如巫神所說,他現在最打緊的事情就是先解決城外的圍困。城樓上雖有跟着自己身經百戰的孔雀,但大澤上那麼多禽鳥部族也絕對不是能夠小覷的。就算此時有神器墨丹青助陣。他的兩個主人都在自己身邊,離了主人的供給,神器自是有也力不從心的時候。
凌身在千嫿和孔凝軒身子上空的千嫵。目光靜默地注視着自己的妹妹,愁色忽現於眼中:孩子啊。為了能夠讓你好好地活着,這點消耗也是姐姐與他迫不得已的交換。再等等,過了今夜,姐姐的賬,你的仇,咱們姐妹一併和他們算清。
……
暮光城的城牆上,墨丹青信手揮毫在他與孔雀的面前畫着栩栩如生的天火,火焰紛亂且一簇簇地鋪天蓋地的壓下去,地上的禽鳥四散逃竄。
「你這假東西還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我家城主真是沒看錯人。」孔雀那副大喇喇的性子讓一旁專心迎敵的墨丹青情不自禁地想起城中不死不活的千嫿來。
他只揚了揚嘴角,是呢,此時的孔雀卻是很像初出崖城的千嫿。那麼的無憂無慮,只要一心記得有人保護着她就可以仗膽走天下。那時的千嫿雖然很令他為主人氣不過,但是比起現在這個心事重重,仿佛時時刻刻都在避及別人算計她的姑娘,他倒是覺得那時的她更好些。
遂而,墨丹青不禁對孔雀釋懷說,「你且看清了,我所作的畫可不是虛無能耐的。城主不來親自督陣,我也只能先將它們驅逐遠離,若是它們識時務的,自不會受傷。要是相反,恐怕我要為你們暮光城樹敵不少了。」
時光飛逝、東方既白。一切好似都那麼順利,墨丹青帶笑的眸子忽然一變,笑意全無。
「糟了,上當了!」墨丹青驀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