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居外面觀看挖坑的淺漓,聽見裏面傳來千嫿的驚叫聲。不禁心下一驚,暗道:這丫頭該不會沒用到,沒了靈氣就連一隻殘兵都對付不了吧?
思及至此,淺漓的身形一閃,來至水居外堂,就聽見「乒乓」的砸東西聲音。
走進內室門口就見千嫿正閉着眼睛,雙手拿着一個東西,死命地砸着身前床邊早就斷氣的妖物。
不僅沒有發現淺漓進來,千嫿一面砸,口中還一邊叨叨着,「老不死的介黯然,讓你坑我!讓你坑我!讓你坑我!」
聞言,淺漓「噗嗤」一聲笑了,她是有多久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小東西」了?
聽見笑聲,千嫿住了手、睜了眼,一見淺漓不僅進了門還是實實在在地笑,不禁低頭去看使得她發笑的「緣由」。一看剛才那個還威風凜凜的傢伙,腦袋被她用境轉羅盤砸出一個坑,千嫿情不自禁地開始心疼起自己手裏的羅盤來。
圓潤的妖靈從妖屍中冒出來,直接撲向千嫿。千嫿避之唯恐不及,她已經說過了,她不修妖,就是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麼還是拼命地纏着自己不放。
妖魂仿佛受了誰的指引,一經從體內抽離出來,就直接掀起自己的肉身奪窗而出,「撲通」一聲扎進了水居下面的湖水裏。
而千嫿一面,最終還是糾纏不過那團帶着污濁之氣的妖靈,被它鑽進身體。
不理會淺漓在不在身邊,立即打坐入定,千嫿心中有一個念頭,在怨州之中,如果不馬上化解體內的負面妖氣,自己就會被反噬。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種古怪的想法,但是「雲水之心」就是「鈴鈴」個不停,直到她這麼做了,它們也便不響了。
千嫿此舉雖說是勢在必行。可是在淺漓面前肆無忌憚也未免有些失策,淺漓本是見她行為怪異才駐足觀看。
只是這一看之下就發現了乾坤,淺漓眼力脫俗可以洞穿千嫿體內的變化,她驚奇地發現了寶藏一般。注視着那團妖靈在千嫿的體內一圈圈流轉,漸行漸快,到了最後竟然完全變成純淨的氣息外溢。
在那些至純的靈氣更深處,淺漓還看見了令她既費解又激動的東西:這才是瑾瑜的本來法力,這才是他一直在你身邊的原因。只要他還似那般。像以前那樣珍視你,我就不會讓你死。不僅不會死,我一定助你修妖,不管,你願不願意……
淺漓的臉上露出了比剛才還出自本心的笑容,這一刻,她仰視着天上的赤月,心無旁騖,月下獨華。
千嫿剛睜眼,就見自己的對面又撲來一隻看上去活泛多了的妖怪。它尚保留着半人半妖的樣子,垂涎三尺地盯着千嫿。
側目看向身旁左桌隱匿氣息坐着的淺漓。與之對視上,淺漓一怔,因為她沒想到靈氣微弱的千嫿,居然還能看得見自己。
可是,當她瞟見千嫿體內那跳動着的兩個「東西」以後,也便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指向千嫿身前的妖,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千嫿見之氣結,她衝着淺漓大吼一聲。「我說了!我不修妖!」
但是千嫿關於修妖的了解已然混沌不清,她此時已經進入修妖的鍛體期,正是蓄妖魂的關鍵時候,自從她再度真正的進入這個境界。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千嫿面前的妖物以為她是在對自己歇斯底里,更以為千嫿瞧不起自己,也怒吼一聲,「你以為,依仗你現在的那點兒本事,能拿我怎麼樣?」
千嫿手邊的境轉羅盤還沒有系回身上。淺漓不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存了什麼心思,只見她忽然將東西系好,站起身。
隻身立在窗前,千嫿神氣活現地衝着那仰視着自己的妖物不屑地說,「呦!你可還真別小瞧了本姑娘,怨州鬼侍都不能把我怎麼樣,你算……」
一道黑影撲面而來,千嫿話沒說完,就將身一側閃開。
只聽「咕咚」一聲悶響,窗外濺起很大的水花,那妖物連折騰的舉動都沒有,就直接沉下去了。而千嫿則是接着說了她剛剛沒說完的話,「你算是笨死的!」
她回眸向淺漓吐了吐舌頭,淺漓驚見此狀,捂嘴一笑,千嫿特別奇怪,這種好奇都快將她憋瘋了。
千嫿立時跳下床,一邊跺腳一邊向門外走:這個鬼王淺漓是不是病了?還是被赤月給影響了?怎麼我幹什麼她都不生氣?不生氣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