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不敢耽擱,連忙幫唐離開門。
可是,外頭的鎖打開了,門還是推不開,唐離這才知道寧靜從裏頭反鎖了。
「叫她開門!」他冷聲,並不自己動手。
侍衛一叫,寧靜睡得再沉也醒了,只是,她沒當回事,翻了個身,埋頭在枕頭裏,繼續睡。
「門主,不會出什麼事吧?」侍衛擔憂地問。
唐離太了解寧靜了,她若不想開,就算侍衛叫破了嗓子她也不會理睬。
他二話不說,從一旁破窗而入!
他都跳進屋了,寧靜還是窩在絲被裏,無動於衷,她知道,敢闖進來的除了他,沒別人。
唐離瘋了一樣箭步衝到床榻前,可是,看到寧靜安靜的睡顏,他忽然就冷靜了。哪怕知道她是裝睡,他也沒有揭穿。
他衝過來做什麼呀?他也不知道。他就這樣站着,半個時辰之後,寧靜終於轉身看過來,「有事?」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的印章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送到黑牢裏去。」唐離冷冷說。
「隨便。」寧靜還是這倆字。
唐離忽然拽起她的手來,將她往外拖,寧靜任由她拖到門口。直到門口的侍衛猛然轉過身去,唐離才意識到寧靜衣衫不整,春光乍泄。
本就陰沉的臉忽然陰得更加駭人,他一腳將侍衛踹飛出老遠,回去抓了一件衣服丟給寧靜,「不要臉!」
「拜你所賜!」寧靜不客氣反駁。
「穿上!」他怒聲。__l;
「我樂意!管你什麼事?」寧靜反問道。
過去那幾個月,若非唐離一直讓着,就他倆的性子天知道一天要吵幾次呢!
「別忘了你是本門主明媒正娶回來的!在你死之前,別給本門主丟臉!」
唐離說着就又要拽寧靜,然而,寧靜喊住了,她說,「放手,我答應你!」
她等着機會,他就找上門,她自是要抓住的。剛剛的「隨便二字,不過是做做樣子。
「算你識相!」唐離立馬伸手過來要印章。
寧靜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呵呵笑起來,「唐離,看你那麼會做戲,我當你很聰明,沒想到你蠢到家了!」
「廢話少說,東西拿來!」唐離冷聲。
「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會隨身攜帶嗎?」寧靜反問道。
「你嫁入唐門之後,仍舊管轄兵械行的一切,印章不隨身攜帶,如何同兵械行信件往來?」唐離反問道。
兵械行的人,只會見章辦事,沒有印章,寧靜就算寫再多信件,兵械行的人都不會買賬。
「我的信都轉送到一個人手上,他替我蓋章之後再送到兵械行!信不信由你。」寧靜解釋道。
「人呢?」唐離問道。
「在北歷。」寧靜答道。
「讓他把東西送過來,馬上!」唐離是命令的語氣。
「你果然蠢!」寧靜又罵了一次,「之所以把印章留在他手上,正是因為我哥當初對唐門和龍非夜的關係有所懷疑。你現在這麼做,只會引起我哥的懷疑。」
「在北歷哪裏,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唐離想派人去找。
「他叫歐陽靖,是我哥的親信,掌管雲空商會在北歷的生意。」寧靜故作無奈,淡淡道,「雲空商會在北歷基本沒什麼買賣,他明着是生意人,實際上我狄族在北歷的眼線。他的身份是北歷總商會會長的義子。」
「收拾一下,明日我帶你下山,一塊去找。你要敢耍什麼花招,後果自負!」唐離很乾脆。
寧靜把玩着好看的指甲,冷冷道,「我不會跟你去的……」
「有什麼條件儘管開!放了你,沒門!」唐離其實也很了解她。
「拿到我個人印章,得了雲空兵械行,你得答應保我性命,好吃好喝供着我!」寧靜認真說,她並沒有注意到唐離眼底掠過的一抹欣喜。
他等她讓步,等她妥協,很久很久了。
只要她願意讓一步,他就算得罪了唐門所有長老,就算和他父親鬧翻,就算得罪東秦陣營所有人,他都會保住她的命!
他不想她離開,更不想她死。
「一言為定!」唐離伸出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