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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到處瀰漫着,高原獨有的寒氣讓溫熱的鮮血都冒着熱氣,徐徐上升之際猶如他們的靈魂在飄蕩最後一個道士。
這裏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安息吧,你們一定可以到達那個世上傳說中的天堂的。沒有人能忍心去看了,查文斌早就濕透了雙眼,卓雄木若呆雞,扎褐手中的轉經輪也停滯了。有人活得輕於鴻毛,有人死得重於泰山,他們終究是完成了各自的使命。
「咔咔」得機械聲在各自最後一滴血流盡的時候暫停了,兩層高的塔此刻可以容納給他們的只有不足站立的空間。
雖然暫時獲得了喘息,但出去依舊無門。
死具已經開始發涼的屍體被擺放在了一起,玄的手特意的被查文斌和袁敏握在了一起。今天就拿這座祭台當做法壇吧,卓雄像四周拼命的撒着紙錢,一邊撒一邊哽咽道:「花吧,盡情的花吧,以後短啥缺啥的就拖個夢,要是我還一口氣,就年年清明都會去給四位上香。四位好走,替哥幾個先下去探探路,等再見的時候,我們還是弟兄……」
沒有倒頭飯和雞蛋就用乾糧替代,沒有幡就現場撕了自己的白汗衫做,用最好的香,所帶的最大的蠟燭,全都給點上。一道道的超度符畫起來,扎褐都來不及貼,整個塔曾此時完全成了一個喪葬堂。
更為重要的是,查文斌打開了兩副畫像,一副是三清師尊,一副則是他的師祖凌正陽。這兩幅畫原本是掛在家中的,此行也一併帶出來了,所謂是家移師不移,人動祖不動。這兩幅畫像被掛在了四人的身後,他要祈求三清神力和師祖在天之靈,保這四人一路平安。
沒有長眠燈,就用酒精代替,燈芯是他自己襖子裏頭的棉花擰的;沒有鑼鼓樂隊敲擊,卓雄就用嗓子代替,過去農村裏有一種人專門乾的就是哭喪的活兒,誰家喊的越響亮那就越熱鬧。
沒辦法替他們幾人洗漱換壽衣,就用布沾了清水擦拭了血跡,傷口處用白面和成的粉給補上,要讓他們走的體面,走的像個樣子。
擺弄完後,除了蠟燭香火,所有的燈光都給關了。扎褐負責燒紙錢,他一個藏傳佛教的弟子此刻也顧不得身份,就怕熄滅了火,一一照做。
看了時辰差不多了,起天罡步,拔七星寶劍,祭掌門大印,出五行令旗,號三皇五帝。上跪三清真尊,下拜掌門師祖,調令山神、土地,請后土、王母娘娘一眾。能請的神,能出的傢伙,一股腦兒的全都給拜弄了出來,也甭管人家來不來,先辦了再說。忙完之後,查文斌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
「撲通」一聲,跪倒在凌正陽的畫像面前痛哭,痛哭啥呢?這前面躺着的可是自己同門師弟,人家這一聲大師兄喊得,讓他天正教竟然還有餘脈。玄這個人向來穩重冷靜,總不會到死的時候還亂認親戚師門吧,先得讓他師祖歸宗。
查文斌也沒時間去翻閱那下半冊的線裝書,玄若真是門中人,自然師祖會顯靈。
查文斌手持一隻小碗,碗裏裝的是清水,雙手托在頭頂,用雙腿跪在地上走,一直走到玄自刎處的黑色石坑旁。放下小碗,手裏拿了一根鳳尾毛,沾了兩滴血滴進碗裏,再次頂在頭上往回走。
「三清在上,天正道弟子查文斌跪拜,有我門中徒孫飄零他鄉,今日得以歸宗認祖。」放下小碗,把那根沾有血的雞毛插在了地上叩了個頭道:「:一皈太上無極大道,永脫輪迴;」再叩頭道:「二皈三十六部尊經,能得聞正法;」三叩頭,再念道:「三皈玄中**師,能不落邪見。」此三叩三念為弟子初入道門必拜之利,他是替玄引入了道門,此番過後,玄便算得是正統道家弟子了。
進門按說還得上表,過冠巾法會,但這些眼下都沒條件了。再者天正道向來不拘小節,單門小戶的,剩下的就是要告訴師祖凌正陽,這兒又給他多添了一位徒孫。這些都簡單,報上玄的生辰八字,因為不知玄到底是師從何人,便把他填到了自己一門當中,完成了門中弟子譜之後,又代替玄向師祖敬茶,上香,這樣回去之後便能替他立牌位進入門中宗祠。
這些個事情全部做完,便開始念誦往生咒,超度四人早日輪迴。
要
第四百一十七章 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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