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除夕之夜,我落水的那一次,救我的人有吻過我的,你剛剛靠近我的時候,那種情形真的和那一天很像,很像……」
「青春。」
一直很安靜的聽着她說的蘇之念,突然間開口,喊了她的名字,打斷了她的話語。
他盯着窗外,停頓了幾秒鐘,才將視線再次轉回了她的臉上:「在北郊留宿的那一晚,我哄你哭的同時,我也告訴過你一件事……」
他像是在猶豫着什麼一樣,遲遲都沒開口。
整個臥室里,寂靜的嚇人,就連牆壁上時鐘的走針發出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過了不知道多久,蘇之念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把自己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有喜歡的人的?」
喜歡的人……宋青春徹底呆住。
蘇之念繼續說:「而從你剛剛的話里,可以聽出來,你要找的那個人,把你視作珍寶,對你情深不壽,而我深愛之人,從不是你,所以我怎麼可能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說到最後,蘇之念的語氣里都帶了一抹嘲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拿着她自己去否決她。
宋青春隨着他的話,慢慢的回過神。
對啊,她怎麼忘記了,他心底有個深愛的人,那個人叫婷婷。
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不能愛她,卻不可能不愛她。
他為她,不介意孤獨,得不到她,他寧願孤獨。
他還為她,寫下了一句很美的話:三生有幸遇見你,有生之年娶到你。
他說的沒錯,保護她的人,肯定是深愛她的人,而他深愛的人並非她,僅此一點,就可以排除他。
可是即便如此,宋青春還是有些無法說服掉自己的直覺,她不甘心的繼續問:「可是,你很多時候,對我也很照顧……」
「虧欠。」蘇之念又一次沒等她說完,就回答出口,語氣很短促,只是兩個字。
「虧欠?」宋青春重複了一遍,只是不是肯定,而是疑問。
「虧欠。」蘇之念模樣淡淡的跟着她又說了一遍,給她肯定,他接下來說話的語調是她很少聽見的溫和,可是字字句句卻很傷人:「畢竟,我曾在醉酒之下,強行玷污了你,而你還是第一次,多多少少,心底還是有些歉意的……」
那些許久未曾想起的噩夢,從他的口中突然被拎出,宋青春的面色逐漸變得蒼白。
蘇之念頓了一下,別開眼,沒去看她受傷的容顏,他的唇角抿出一絲寡涼,滿身透着薄清:「況且現在的你,也蠻可憐的,我照顧你,不過也為了自己心安。」
他和她不是戀人,他對她的好,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她本是不應該多在意的。
畢竟他不是她曾着迷的以南哥。
可是宋青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宛如被人刺了一刀一樣,呼吸艱難,雙唇抖動,眼底都泛起了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