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行長為了保住自己頭頂的烏紗,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於是屈服了。
當着新聞媒體的攝像機,金橋不失時宜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個人的存摺密碼,不用本人就能修改,那麼公司的賬戶,相關情況是不是也能同等辦理。孫行長心裏已經罵翻了天,只好硬着頭皮應允,當場為恆運公司的賬戶辦理的更換印鑑手續,並承諾賬戶可以在規定年限內繼續使用。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些瘟神,孫行長抹了一把冷汗,心裏暗恨:「一定是恆運財務的小丫頭搗鬼,要不哪裏會這麼巧?剛決絕了她就有別的儲戶來鬧事,媒體也隨之趕來,一定是她們在暗中做的手腳!」
儘管心裏有數,孫行長到底無可奈何,只能接受現實。而此刻銀行門外,金橋剛剛送走了媒體的工作人員,眼見四下無人,跐溜一下鑽到了凌陽車裏,向凌陽挑起了大拇指,滿臉崇拜。
凌陽脫下罩在身上的道袍,隨意抹擦着臉上的油彩:「小場面!這還是我生疏了,要是換做以前,我能把跳大神的姿勢融入到茅山玄學裏,那才叫原汁原味的民間藝術……」
金橋聞言,不禁質疑道:「哥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能跟我說說不……」
「喂!是我!什麼事……啊,好,我現在就回去!」凌陽恰巧接起一個電話,擺擺手示意金橋不要出聲。放下電話後,凌陽才苦着臉道:「橋兒啊,哥單顧着幫你的忙,公司那邊正召集保安開會呢,說是哥無故翹班,要罰哥一個月的績效,等回去你可得幫哥解釋解釋,順便在楚經理那裏多美言幾句……」
「小事情!你放心……請你稱呼我的大名,咱們似乎還沒熟到那個份兒上吧!」金橋很好看地白了凌陽一眼。
「這不是顯得親切嘛!」凌陽嘿嘿一笑,趕緊發動車子,剛一到公司門口,卻看到門外黑壓壓的全是人,似乎發生了場面不小的暴力衝突。
凌陽停下車子,和金橋一起跑到人群外,翹起腳尖看熱鬧。<>只見楚婉儀秀眉踟躕,帶領身後一眾保安人員,同面前的幾十號人對峙着,似乎在爭辯什麼,只是對方根本不買賬,一個個鼻孔朝天,亂喊亂叫,根本不給楚婉儀講道理的機會。
凌陽在外面看了半天,終於看出個大概。
原來恆運公司批下的這塊地皮,靠近道路的圍牆正好臨街,因為庫房裏大多存儲着價值不菲的原石和工藝品,所以加厚的水泥圍牆,佔用了原本水溝邊的綠化帶。恰巧城管局要在這邊建立一個夜市,所以派出城管來強拆恆運公司的圍牆,兩邊的人馬才起了衝突。
「趙大虎終於出手了啊!」
凌陽心知肚明,趙大虎既然已經被逼走,就不會甘心自己苦心打下的江山,如此輕易地落在旁人手裏。否則這個天寒地凍的季節,哪裏會突然要規劃什麼夜市,夜市只不過是一個藉口,其實是虎爺想給楚婉儀添堵罷了。
楚婉儀心裏何嘗不知道,只是楚婉儀早已看過公司的土地使用證,公司確實佔用了公共用地,圍牆所處的位置,的確不在劃撥土地的範圍之內。不過任由這些人鬧下去,一定會對公司的形象造成很大影響,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楚婉儀感到十分被動,不禁為難起來。
之前的恆運一直掌握在虎爺手裏,打通各個關節的事項,一直由虎爺負責,楚婉儀從未插手。這次接管恆運,楚婉儀甚至沒有來得及跟各個相關部門打聲招呼,公司內部的事情還沒有理清頭緒,虎爺正是看準了這個時機,突然動手,這才打了楚婉儀一個措手不及。
虎爺畢竟在縣城經營多年,關係網複雜,黑道白道都有不少熟人,也曾下本錢苦心打造厚密的關係網,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被撼動的。楚婉儀苦於初掌大權,沒有良好的助力基礎,這才着了虎爺的道兒,進退兩難,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圓滿化解眼前的危機。
劉大壯帶領一眾保安,緊緊圍繞在楚婉儀的身旁,手持橡膠輥和城管們對峙。<>只是城管畢竟是國家機器的執行者,誰也不敢貿然動手,只能盼望楚婉儀拿出一個主意來。司機老李這會兒也站在楚婉儀身邊,只是袖手旁觀,同他曾經說過的一樣,只要保護楚婉儀不受到傷害,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凌陽本想挺身而出,在楚婉儀的面前大肆表現一番。無奈自己如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