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終於如願以償地又可以整天跟許冰膩在一起了。
許醫生不禁感嘆自己當初在醫大念書時,選擇了腦內科專業是多麼的正確,事實證明凌陽也足夠痴情,為了能經常見到許冰,不惜一次次地將腦震盪進行到底,這不上次的傷情還沒等好利索,這回又來了。
「外科劉醫生說你肩膀上的穿透傷比較嚴重,肌肉纖維撕裂程度較大,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和韌帶,過幾個月就能徹底恢復。」
許冰心疼地輕輕撫摸着凌陽纏滿了繃帶的肩臂,寬慰道:「你的頭部ct片子我看過了,顱內輕微震盪,跟上一次差不多,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對了,你需要絕對的靜養,不能亂動,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小手術要做,很快就回來照顧你。」
「沒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小東在這兒照顧我呢你不用擔心。」凌陽虛弱道。
許冰戀戀不捨地走出了病房。凌陽艱難地轉了轉眼睛,一陣輕微的眩暈襲來,凌陽不敢再亂動,吩咐正坐在自己床邊專心致志地玩許冰手機里賽車遊戲的小東道:「熊大,我餓了,你把桌子上的餅乾給我拿兩塊唄!」
「不去,沒時間,你自己拿吧!」小東玩得正開心,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凌陽的要求。
凌陽聞言大怒,心想你這個小白眼狼真是忘恩負義的典範,剛才老子還捨生忘死地護着你這麼快就不認賬了,世態炎涼啊。於是語氣不善地催促道:「剛剛醫生都說了,我傷情嚴重不能自己活動不知道嗎?快點去拿!」
小東頭也不抬地敷衍道:「不去,我都快渴死了。」
凌陽一愣:「渴死了,那你還不去喝水,等着變木乃伊呢?」
小東放下手中的手機,鄙視地看了凌陽一眼,悠悠道:「我自己快渴死了都懶得去喝水,你說我會給別人去拿餅乾嗎?」
凌陽:「……」
好在小東沒有達到喪盡天良的程度,比較體貼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截香氣撲鼻的東西,不由分說塞進了凌陽的嘴裏。凌陽嚼了幾口,滿意地贊道:「味道不錯,酸酸香香的,你給我吃的什麼玩意兒,好像是火腿……咦,火腿香香的沒錯,怎麼會酸酸的,不會是……」
凌陽臉都綠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裏升起,果然,小東一邊在潔白的床單上擦拭手上的油漬一邊漫不經心道:「剛才我趁亂在補習班的地上撿的,當時你昏過去了沒看到,屋裏人實在是太多了,把火腿踩得稀爛,我好不容易才撿到一塊比較完整的,看在你救我的份兒上就便宜你了……」
「嘔!」凌陽一陣乾嘔,感覺頭更疼了,眼睛也冒金星,舌頭根部一陣發麻,沒想到天理循環報應的如此迅速,本來用來糊弄小乖的過期食品這麼快就令凌陽自食惡果,果然壞事做太多是會遭報應的。
凌陽正習慣性地對自己失敗的人生做着階段性小結,順便對小東的家庭教育低劣程度感到無比惋惜時,病房的大門咣當一聲被撞開,髮絲凌亂的楚婉儀不顧儀態地闖了進來,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抱起小東,淚流滿面地親吻着小東稚嫩的臉蛋,半天才從激動的情緒中緩解出來,將小東放在椅子上站好,仔細打量身上有沒有傷痕。
終於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平安無事,楚婉儀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才注意到吊在臂彎處的挎包拉鏈大開,裏面的文件錢包和零碎物品掉了一地,由於剛才擁抱小東的動作過大,楚婉儀一隻用掉了半支的口紅被甩了出來,不偏不倚正插進躺在病床上不敢動彈的凌陽鼻孔里,財務室的一大串鑰匙也被拋上了半空,沉甸甸的金屬鑰匙串足有半斤重,緊緻地團繞成刺蝟型,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重重砸在凌陽肩膀處剛縫合包紮的傷口上,凌陽悶哼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頭部傳來一陣難以抵擋的眩暈,俯身一頭紮下床沿,整張臉重重拍在地面上,柔膩的唇膏深深鑽進鼻孔,鼻血長流,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嗆回了肚子裏。
「媽媽你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小東無比同情的瞥了一眼姿勢怪異的凌陽,沒心沒肺地學着春晚小品里的台詞調侃道。
楚婉儀驚呆了,沒想到一向中規中矩不溫不火的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恩將仇報的事情,把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傷成這樣,楚婉儀連忙蹲到凌陽身前,臉色驚惶地伸出手想要扶起凌陽的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