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舔了舔嘴唇,看着唐蝶的眼睛問道:「你是說,除了李家派來的技術人員以外,貞熙也很有可能被關在裏面」
唐蝶一字一頓道:「不是很有可能,而是百分之百的事實。除了圓堡下面修建的隱秘工事,和巨鐘塔樓的內部。我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三個可以隱藏起那麼多大活人的地方。如果你們真的已經將地下工廠仔細搜索了一遍,確定朴家的女人沒有關在裏面,就只剩下這一個地方了」
凌陽和羅圖互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終於要解脫的狂喜之色。
就連羅圖這樣的硬漢子,都不想再四監里繼續待下去,凌陽更是連意密愛哦中都不想留下:「事不宜遲,今晚我就和羅隊潛進去查探一番。如果貞熙真被關在裏面的話,姐姐你就得自求多福了。」
唐蝶明白凌陽的意思。
凌陽和羅圖兩個人,是典獄長看在唐蝶受了欺負的面子上,特別允許強塞進來的。兩個人在監獄裏並沒有檔案報備,之前也沒有經過任何身份信息的認證。如果兩人不僅從容脫獄,還捎帶着救走了朴家的四個女人,逃獄的過程中,難免再和獄警發生衝突,唐蝶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想解釋都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藉口。
唐蝶敲了敲凌陽的腦袋,臉露傲然之色:「我在監獄管理局工作的這些年,我老公早就拿出大筆的錢,把上上下下的領導打點得清清楚楚。這點小事應該不會過度牽連到我身上。」
凌陽不無擔心:「話雖然這樣說,我也相信你在監獄系統的積攢下來的能量。不過這件事畢竟牽涉到平壤李家,如果李家不依不饒,非逼着典獄長交人,這麼大的壓力,恐怕不是你和典獄長這樣的社會地位能夠抵擋得住」
唐蝶早已經將這件事裏的利害關係,思考得清清楚楚,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懼怕的神色:「一個小小的南朝監獄職位,你以為真的放在我唐蝶眼裏我的娘家在咱們國內,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龐大家族,傳承幾百年不倒,勢力還是有一些的。如果真的要因為這件事處理我,而且處理得太狠。老娘就帶人一把火燒了江界監獄,殺去平壤取了李家家主項上人頭,然後帶着老公兒子移居回國內,在國內享清福豈不是更好」
凌陽明知道唐蝶是在安慰自己,打消自己的全部疑慮,讓自己和羅圖能夠不背着任何包袱,沒有絲毫顧忌的放手而為,感激道:「姐姐大恩大德,小弟無以為報。您家裏資產不菲,小弟卻口袋裏一文錢都沒有,物質上的感謝是沒有,不過小弟勝年輕,等你的死鬼老公駕鶴西去的那一天,小弟一定把你們家戶口本上的第一頁,改成我的名字,好好照顧你和裴前,努力盡一個丈夫和後爹的義務」
唐蝶狠狠啐了凌陽一口:笑罵道「你老婆才駕鶴西去呢閉上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麻溜兒回囚室里受苦去,沒時間跟你在這兒閒扯,我還約了姐妹去做美容呢」
唐蝶刀子嘴,豆腐心。還是把手分別伸進凌陽和羅圖的口袋裏,把幾盒細杆的扁盒子香煙塞了進去。
在監獄裏,食物清水,香煙,止咳糖漿和抗生素藥片,幾乎比現金還好用。有了這幾盒香煙傍身,兩個人能從其他的囚犯那裏,交換到水和食物,日子也能過得好一點。
唐蝶見識過兩人的手段,倒不為二人在監獄裏受欺負擔心,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把一堆圓溜溜的小藥丸倒在掌心,分別餵凌陽和羅圖吃了幾粒。
「姐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酸酸甜甜的。」凌陽嘗了嘗味道,直起脖子咽下肚子裏:「一日喪命散還是含笑半步癲您不會生氣我玩笑開得太過分,想要毒死我吧」
凌陽嬉皮笑臉道:「您毒死我不要緊,可千萬不要連累羅隊。人家剛剛煥發了人生中第二個春天,正是如痴如醉,食髓知味的時候,就這樣嘎嘣一下死掉,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唐蝶笑着戳了戳凌陽的腦門:「就你嘴快,損起人來都不帶髒字的剛才給你們吃的是複合維生素,監獄裏伙食里幾乎不提供水果和蔬菜,糧食里混合了樹皮和玉米瓤磨成的粉末,一點營養都沒有,很容易患上壞血病和夜盲症。你們兩個又都是夜間行動,得多小心着點兒。」
凌陽想起同囚室的老黑,就是因為缺少維生素和鈣質,牙床腐爛,牙齒漆黑髮酥。而且光線稍微暗一點,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