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蹲在行李架上,正好面對着凌陽:「我們現在連對手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拼命都不知道怎麼拼啊」
凌陽剛剛已經釋放出精神異力,不斷在周圍延伸尋索埋伏者,不過整列火車好像真的沉入了湖底,而不是以人類的能力,能夠製造出如此真實的幻象:「我該做的都做了,連個特麼的鬼影子都找到,你怎麼樣」
不離的臉上,少有的露出頹喪之色,輕輕搖了搖頭:「小僧剛剛使用異能之力過度,這會兒眉心生疼,不過唉。」
這時候,吳家姐弟終於把所有的兄弟都送到了上鋪和行李架上,並肩滑了過來,吳老太太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團:「看來咱們這次是真的遇到了高手,車廂空間裏的水,一半是假的,一半是真的。」
凌陽的目光落在空氣中越聚越多的大團鐵牙鬼魚群上,這群吃肉的小惡魔,剛剛撕碎了一條半米多長的大草魚,還不夠魚群做飯前甜點的,灰白色的眼球高高突出眼眶,放射出嗜血的光芒,又調轉方向,朝一側的一條鼠頭魚撲去。
鼠頭魚是一種深海魚類,凌陽曾經在高中生物課本里見過。教材里介紹說,這種魚因為生活在深深的海溝,眼睛已經退化,只能靠着靈敏的觸鬚遊動捕食。這種魚類體型巨大,最大可以生長到三四米的長度,身體圓滾滾的,就像泥鰍和黃鱔一樣,因為頭部酷似老鼠而得名,肝臟具有很強的解毒功能,是一味名貴的中藥材。
混亂中,凌陽只能記起這麼多,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凌陽嘆息一聲,在心裏悲哀的想到:「認識鼠頭魚又有什麼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老子能把圓周率算到最後一位,結局還不是葬身水底,變成魚兒的美餐這種死法可真夠慘的。」
凌陽正要收回目光,另想別的辦法,突然見到鐵牙鬼魚群,竟然從鼠頭魚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似乎鼠頭魚只是用3d投影技術,投射在空氣中的一個幻影而已。
鐵牙鬼已經餓紅了眼,只是圍着鼠頭魚亂轉,前後穿透了幾個來回,鼠頭魚還是好端端的在空氣中游弋,意態悠閒,根本沒把惡鬼們放在眼裏。
凌陽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起吳老太太剛剛說過,車廂里的水,一半是異能者製造出來的幻境,另一半則是真的。根據這種推理,魚群也應該半真半假,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則是完全虛幻的海市蜃樓。
凌陽似乎一瞬間想到了什麼,又難以考慮到透徹,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十分麻癢,就像喉嚨里卡着一根細小的魚刺一樣,吞又吞不進,吐又吐不出,簡直難受極了。
水平面越升越高,已經完全淹沒了車廂高度的三分之二,馬上就要沒過行李架。圓通和不離兩個和尚,已經盤膝坐好,認命的念起了往生咒,為車廂里所有即將殞命的人,祈禱來世能夠投生到一個好人家,當然也包括他們自己。
吳家姐弟見情勢危急,手拉着手,勉力將身周的水罩擴大了三四倍,把凌陽和不離等人一起圈在裏面。
生死關頭,羅圖還沒有失去冷靜,想出一個又一個能夠逃出生天的主意,卻在第一時間被自己逐個否定。
凌陽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道:「吳大娘,您不是天一水神嗎現在的情況正好屬於您的異能專業範疇,您就不能想點辦法,把咱們救出去」
吳老太太搖搖頭,並沒有回答凌陽的問題。
凌陽心裏一沉。
當日逃獄的時候,凌陽親眼見到吳家姐弟操控天一神水的通天手段。既然連兩名水神都沒有絲毫辦法,看來真的只能認命了。
吳老頭面色凝重道:「我和我姐剛才使盡渾身的能耐,試圖將車廂里的積水驅逐出去。不過這些水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根本不聽指揮,我們姐倆實在是無能為力。」
以吳家姐弟的能力,用盡全力,也只能將水罩擴充到現在的大小,勉強可以保護住七八個人,在裏面自由呼吸,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是那些只懂得普通武技的兄弟,除了張老頭被吳老太太第一時間拉進水罩里以外,其餘的人根本顧不上了,只能浸泡在水裏,待會兒就算不窒息而死,早晚也會被鐵牙鬼當做食物吃掉。
「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啊」凌陽頓足捶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老子還沒娶媳婦呢,這回我們凌家可算是在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