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被埋在深深的瓦礫堆里,胸口的六芒星異能核心,瘋狂的旋轉起來,散發出龐沛的異能之力,甚至連方圓幾公里之內都能感應得到。
柳京身為南朝首府,是整個南朝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南朝大部分的能人異士,幾乎都聚集在柳京,尋找着出人頭地的機會,當然也包括為數不少的異能者在內。
這些被稱作「達士」的異能者,或者投身於軍隊政界,此刻就在凌陽所在位置的不遠處,或是隱匿在民間,在某個龐大家族的手下做了護衛,感受到散發自凌陽身上的驚人異能之力,無不聞風而動,紛紛朝這邊湧來,想要一探究竟。
凌陽的身體,漸漸「熔化」在瓦礫堆中,深深沉沒進地面以下的一個維度空間裏,直到整個身體完全被空間巨口吞噬掉,瓦礫堆為之一震,接連發出一陣陣轟然巨響,凌陽已經完全從人民糧店的廢墟中消失。
此刻,遠在幾公里之外郊區的楚婉儀,正細心的為張老頭縫製一個新的煙草口袋,以便掛在煙袋鍋上,把原來那個磨損嚴重的口袋替換下來。楚婉儀雖然無法感受到凌陽散發出來的異能之力,在凌陽徹底消失的同時,心裏沒來由的一顫,手指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針尖深深扎進了另一隻手掌之中。
楚婉儀發出一聲痛呼,正坐在炕頭上一個人擺弄紙牌龍門陣的吳老太太,趕緊俯身湊了過來,拔出深深埋進楚婉儀掌心的縫衣針,從懷裏掏出刀傷藥揚了上去,愛惜的埋怨道:「婉兒你小心點兒,看這小手嫩白的,扎一下多讓人心疼。」
吳老太太狠狠瞪了惶恐不安的張老頭一眼:「都是你個老不死的起高調,抽了一輩子旱煙,那味兒跟燒着了的干樹葉子一樣,還捨不得戒掉,非得支使婉兒給你做針線活,看人家凌小子回來,又該埋怨你為老不尊了!」
張老頭張口結舌,找不到合適的詞兒來解釋,又不好湊到楚婉儀身前安慰,只好眼睜睜看着吳老太太,用布條纏裹住楚婉儀的手掌,絮絮叨叨道:「別嫌老婆子髒,現在的娃兒都嬌貴,身上割個汗毛粗細的小口子,也得去醫院消毒打針。我們行走江湖那會兒,受了一身的傷,臨時找不到金瘡藥,就隨便揚上一把柴灰止血,還不是好端端活到現在,也沒見身上少了點啥零件!」
楚婉儀心如擂鼓,眉頭不斷劇烈跳動,只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似乎被抽掉了一半,雙目呆滯,腦袋裏一片空白,根本沒聽清吳老太太說了些什麼。
吳老太太見楚婉儀的臉色舉動大異平常,還以為楚婉儀對自己的話多心,連忙解釋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喝令張老頭趕緊過來賠禮道歉:「婉兒,我不是說你身嬌肉貴。這一下是不是扎得狠了?也是,十指連心,扎得這麼深哪能不疼呢!大娘還是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看看能不能打一針破傷風……」
好半天的功夫,楚婉儀才回過神來,連連推說這點小傷不用去醫院那麼麻煩,把縫製好的煙草口袋交給張老頭以後,魂不守舍的拿起一塊抹布,擦拭着炕沿上火盆里迸濺出的煙灰,只見小白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不好了,凌隊出事了。」
楚婉儀手裏的抹布一下子掉在地上,一把抓住小白的手腕,滿臉惶急道:「出什麼事了?出什麼……」
小白趕緊安撫楚婉儀的情緒,故意將語氣放得輕鬆一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凌隊去人民糧店執行一項李家交付下來的任務,羅隊始終不放心,帶着我和幾個兄弟,一大早就在糧店左近轉悠,發現糧店附近發生了一起恐怖襲擊,大批的軍警封鎖了整條街道,聽說現在整個柳京都進入戒嚴狀態,我還是在羅隊的掩護下,才一路跑回來報信。」
楚婉儀急的差點哭出來:「凌陽呢?凌陽在哪兒?他不會被……」
「沒有沒有,不像嫂子你想像的那樣。」小白緩了口氣,咽下一口唾沫:「糧店裏的那起恐怖襲擊,就是凌隊率人發起的,羅隊距離比較近,看得分明,說凌隊手下的恐怖分子死傷殆盡,只有凌隊一個人,在最後關頭發動了空間異能,現在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嫂子你儘管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楚婉儀總算放下了心,不過隨即眉頭一皺:「不對,如果大哥親眼見到凌陽逃脫的話,為什麼要巴巴把你派回來傳遞訊息,分明是想安我的心而已。」
楚婉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