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凌陽繞開恐怖襲擊時的細節,只是說自己在那次恐怖襲擊中,扮演着一個十分微小的士兵角色,被高爆手雷和火焰噴射器重創以後,動用體內殘餘的異能之力,勉強支撐着沒有暈過去,跨越了一個短隘而狹義的維度時空,昏迷在柳京北郊一戶農家的草堆後面。
凌陽的大腦飛速運轉,謊話連篇,摻雜了很大一部分真話在裏面,一時把羅圖哄弄得都相信了。
凌陽沒口子的誇讚那家農戶心地善良,把彩花說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帶着上了年紀的寡婦兒媳艱難度日,而且把影兒形容得滿臉滄桑的皺紋,四十多歲便因為失去了丈夫而未老先衰的模樣。
凌陽暗中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強行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聲音悽慘:「一定是青了……」
楚婉儀連忙問道:「什麼輕了?」
「情義,我說的情義!」凌陽抹了一把眼淚鼻涕,在眾人嫌惡的目光中,繼續狂飆演技:「人家婆媳兩個對我進行了慘無人……無微不至的照料,拖着蒼老而殘病的身軀,毅然爬上了陡峭的懸崖,挖回消炎的草藥為我療傷。還拿出家裏僅剩下的糧米,為我精心熬製成粥湯,一口一口餵我吃下去。」
凌陽仰天長嘆,感激的淚水沿着耳垂不斷滴落:「我當時深受感動,完全沉浸在這對南朝婆媳的國際人道主義精神力,不能自拔。所以我指天誓日的保證,等我平安渡過難關,一定要把她們送到華國,沐浴在和諧社會的溫暖陽光下,茁壯成長,安享晚年。」
凌陽動情的一把抓住羅圖的雙手,順便在羅圖的衣襟上抹了一把鼻涕:「羅隊,報答我救命恩人的偉大艱巨任務,只能交給你這個我身邊最親密最可靠的戰友,她們家的地址是……」
凌陽說出了彩花家位於北郊的地址,生怕凌陽記不住,特意囑咐小白找來紙和筆記錄下來。
羅圖被凌陽抹在身上的大鼻涕噁心得夠嗆,故意使壞道:「不用記錄,你剛才說的那個地址,我和小白在全城搜索你下落的時候,曾經去過一次。我記得那附近可沒有什麼陡峭的懸崖,而且那個地址住着的,好像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其中一個好像叫什麼紅花來着?」
羅圖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小白一腳,小白會意,趕緊出言應和道:「對對對,我和羅隊去過哥你說的那個地址,的確住着兩個天仙兒一樣的女人,一個叫什麼紅花,另一個好像叫彩熙,再麼就是英子什麼的,可沒見過什麼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哥你是不是記錯了?」
羅圖和小白用心良苦,一下子擊中了凌陽的軟肋,臉色驚疑不定,瞥了一眼楚婉儀愈加狐疑,而且出現了暴走趨勢的目光,差點轉身欲逃。
凌陽並不知道,南朝民間女子取名,大多用熙,英,影,彩,花,紅,順等俗氣卻秀麗的字眼,就跟華國的八九十年代,給孩子取名叫建國,紅軍,革命,保安,援朝,或者是小麗小明小剛一樣。所以羅圖和小白一唱一和,故意用女孩子常見的名字套凌陽,凌陽果然中計,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凌陽雙手撫上額頭,做出頭痛欲裂的樣子,苦惱道:「我當時傷得很重,眼睛看東西都是模糊的兩重影子,根本沒看清那兩個女人的年齡。也許她們比我想像中的年紀要小上一些,也說不定……」
「對了!」凌陽突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羅隊你一定是記錯地址了,救了我的那家人,真的只是兩個年邁的老女人,她們家隔壁倒是住着一對如花似玉的母女,好像一個叫彩花,一個叫什麼影兒。我記得前兩天彩花家裏的小山羊,因為吃多了黑豆,喝水漲破肚皮,叫鄰居過去幫忙收拾,後來還送給我的恩人一大塊羊肉來着,不過最後全都進了我的肚子裏,要說新鮮的羊肉,真是溫補得可以,男人吃了尤其有好處。我吃完了以後,二弟他一下子就站了起……對不起,我被南朝軍警的炸彈,崩出了精神分裂症,有時候的確會胡言亂語,思維也不是很清晰。你們慢慢吃啊,我先進去休息一會兒……」
凌陽一番欲蓋彌彰的解釋,徹底激怒了楚婉儀,眼見凌陽做賊心虛的溜進了臥室里,把碗筷在桌子上重重一摔,朝大家歉然一笑,突然伸出手在羅圖面前:,笑得傾國傾城,美態絕倫:「大哥,把你的刀子借給我用用。」
羅圖唯恐天下不亂,趕緊抽出身上最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