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欞櫳是從來都不用睡袋的,她用不慣那個玩意兒,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找個山洞就是在樹杈上一趴,也沒人管她,而且休息的還能挺好。
睡袋那種東西,人鑽里就像是個大毛毛蟲一樣,一旦有什麼危險,就是想要解開繩子都困難,反倒沒有她現在這麼方便。
除了守夜的兩個人以外,其他人全都自己休息去了,葉欞櫳再次掃了一眼周圍,火堆仍舊燒得很旺,火光映照的周圍一片黑暗,那生長的茂密的枝葉在火光的照耀下,像是揮舞着的鬼爪,在地面上投射出猙獰的影子。
葉欞櫳又低頭看了一眼個人終端,還是沒什麼聲音,但她也沒太在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睡了。
其實一開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試驗終端的聯繫,但後來隨着一些小隊不時遭遇一些高級異獸,所以也就沒有及時用終端聯繫。
夜色漸深,火光一直沒有熄滅,反倒襯得周邊天色更加深沉。
今天晚上守夜的是季燁秋和章右,他們兩個平時也不是很能聊得來,所以在這寂靜的夜裏也沒怎麼聊天,就只是靜靜的守着夜。
季燁秋正揉着棉花身上的白毛,不知從哪吹來一陣晚風,有些涼涼的,帶起一陣濕意,遠處的火堆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季燁秋陡然抬起了頭,火堆漸漸恢復原樣,可是季燁秋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沒人注意到,在漆黑的夜晚,一層淡淡的霧氣靜靜的從地面上浮出,漸漸蒸騰,慢慢地,一點點的,吞噬了這片樹林,而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似乎正在武器所覆蓋的中心位置。
葉欞櫳睡得正深。她似乎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麼深了,夢裏,她似乎還是那個天真無邪,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外面的大千世界和她怎麼都沒有關係,她每天無憂無慮的生活着,甚至後來,她還養了一條狗,那條狗長得可愛又漂亮。大大的藍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那是一種多麼輕鬆而又快樂的生活啊。
陡然從睡夢中驚醒,葉欞櫳是被夜裏的冷風吹醒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霧水,又抹了抹臉,這才驚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周圍竟上了一層這麼厚的白霧。
葉欞櫳皺了皺眉,她先是低頭看了一眼終端。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隨即她驀地坐直身體。
她不可能一直都睡得這麼沉,七八個小時竟然一次都沒醒過。
葉欞櫳驀地看向霧氣中的眾人,從她這裏只能看見那一個個的睡袋放在地面上,卻是看不清裏面的人。
葉欞櫳的臉色有些凝重,她慢慢站起身,顧不上自己的衣服已經因為過重的霧氣而又潮又濕,她握了握手中的唐刀,將重玄反着背在後背上,看了一眼周圍。金烏不在,也許是自己捕食去了。
周圍一片靜謐,那高大的樹木,甚至青翠的樹葉。包括平常能夠聽的見「嗖嗖」風聲的森林,現在卻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只除了她一步又一步小心的踩在濕軟的土地發出的土壤互相擠壓聲。
葉欞櫳的心微微提起來,她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周圍,霧氣很重。重的嚇人,兩米之外的東西她只能看到個大概。
霧氣不斷地在空中浮動,不過就是這麼一小會,葉欞櫳就感覺自己的手心似乎已經微微潮濕,她不知道這是霧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在緊張。
不過就是兩三米遠的距離,她竟然足足走了一分鐘那麼長。
天色漸漸明朗,可是周圍仍舊沒有一絲聲音,靜謐的環境顯得這裏的氣氛極為壓抑,甚至有些詭異。
葉欞櫳慢慢湊近那些堆在地上的睡袋,霧氣仍舊濃的嚇人,甚至在她之前還從來都沒見到過這麼重的霧氣。
她不得不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唐刀,她覺得刀柄那裏似乎有些滑。
這很不對,非常不對,絕對不會有這麼濃的霧氣,會是瘴氣嗎,也不一定,而且就在這麼短暫的一分鐘時間,霧氣似乎變得又濃了一些。
她現在就是站在這裏,甚至都看不清自己軍鞋上的鞋帶。
葉欞櫳深吸一口氣,一點點走進那些睡袋,唐刀被她握在手裏,她心裏卻是突然打了一個機靈。
不對,如果是正常情況,不說這些人,就是守夜的人也應該在,可是現在,葉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