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欞櫳的眼皮突然微微一跳,「你是誰?我一定見過你!」
平靜的水底突然開始暗流洶湧,葉欞櫳的眉越皺越緊,她甚至腳下輕輕移動了一步,想要上前去看清賽普洛的真實面目。
可對面的賽普洛卻是跟着往後退了一步。
良久,一聲輕輕的嘆息仿佛是從不知多麼遙遠的海底飄過這空曠而又遼闊的太平洋,然後傳進葉欞櫳的耳朵。
賽普洛慢慢靠近,隨着二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小,賽普洛也跟着抬起了右手,一點藍光突然從他的指尖浮現,然後就像是水中的精靈一般,藍光從他的指尖脫離,直至游到二人中間。
隔着這一點藍光,葉欞櫳終於看清了賽普洛的臉。
那是一張她熟悉然而卻又陌生的臉。
葉欞櫳皺了皺眉,似是想了一會,才帶着一分遲疑地問道:「你是,冰甲?」
對面的賽普洛彎了彎嘴角,那張好看到不似人類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極為苦澀而又特別悲哀的笑容。
冰甲是曾經京城第一覺醒者還是黑澤顧長崎那個年代時候的第二高手,也就是葉欞櫳當初進京時候的同一批人。
作為第一代和第二代覺醒的覺醒者,那個時候也正是各路高手林立的重要時刻,幾乎全天下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了他們的身上。。
有權有財的人趁機大肆招攬覺醒者僱傭兵,也有不少的覺醒者趁此機會紛紛尋找自己的站隊,但更多的,還是與異獸之間的戰鬥。
在那個時期,覺醒者是被全球矚目的天之驕子,他們驕傲,卻並沒有不可一世,他們好勝,卻僅僅在意排行榜的上下,他們想要站得更高。可是從未不擇手段。
毫不懷疑地說,葉欞櫳是喜歡那樣的一個時代的,雖然與異獸之間的戰鬥危險且勝負難料,但是那時候人心簡單且從不彼此陷害設計。
異能所和覺醒者彼此合作。互相配合,無論是異獸亦或是覺醒植物,偶爾也會鬧得人心不穩,但終究都會被覺醒者消滅。
或許會有陰謀者,但是更多的還是為了自身的強大而努力。
但是如今呢。看看這個世界都變成了什麼樣,異能所中飽私囊,背地裏和研究所勾結,暗暗地將覺醒者的數據傳送給研究所,研究所又拿大量的覺醒者做着違背世俗的實驗,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實驗體,將他們作為自己的戰爭機器。
大量的活人變成了死人,大量的死人又被他們變成了活死人。
這就像是一層厚重的烏雲,始終蓋在每一個覺醒者的頭頂,甚至讓他們無法順暢的呼吸。不能自由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天都在擔心自己的未來,害怕自己是否有一天會被抓走,成為實驗體的一員,成為這個建國大業的犧牲品。
覺醒者對異能所的懷疑,對異能所的有意隱瞞,甚至更多的覺醒者選擇了獨立獨行,不再和異能所為伍,民間覺醒者工會成立,一些遊走在國際上的覺醒者僱傭兵開始被炒得火熱。異獸的肆虐不再有人管,覺醒植物大量繁殖逼得普通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搬離自己的家園。
多少年沒有實現的城鄉一體化居然在覺醒植物的逼迫下,讓幾乎所有住在村莊或是大山裏的普通人紛紛搬遷至城市。
城市趁機炒高房價,而上位者也是忙着攏財然後吸引覺醒者到自己的手下。
大戰在即。沒有人團結在一起,甚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能夠號召得了全天下的人出現,早前的元首主席,如今也成為了和平派的傀儡,沒有人會去再聽從他的命令。政黨更是忙着收斂軍權,或是加大自己手中的權利,這個國家,就這麼被他們玩弄在手掌心,甚至即將從他們的手上掉在地上,會摔成八瓣,也沒有一個人能去理會。
葉欞櫳的目光極為複雜,在顧長崎離開了京城去星際聯盟之後,冰甲就成了那個時候的第一高手,她雖然從未和他一同合作過,但是都是一起成長到那個層次的,彼此之間都是互相聽說過的,後來她就去了Y國,也就是那一次的異獸潮。
但是等異獸潮之後,似乎事情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她因為那次的特殊任務,不得不與激進派為伍,然後在激進派的手下執行了不少的任務,在那一個階段,更是很少與京城覺醒者合作,而後來,事情越來越多,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