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如果說覺醒者的到來掀開了這個新時代的帷幕,那麼此刻活在當下的這些人便是這個新時代的見證者。
生在這麼一個亂世是他們的不幸,但生在這麼一個百廢待興的世界又是他們最大的幸運。
當他們活了幾十年,當他們突然有一天見證這個時代的變化,見證這個時代的改革,見證這個世界的蛻變,他們或許恐慌,或許畏懼,但更多的還是激動和興奮!
他們是這個新時代的見證者,他們更是這個世界所留下的最後一代舊時代的人。
人的思想和理念會跟着發生變化,或許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的新世界,可是他們卻又不得不被迫在這個新世界裏生存。
有些人就像是往日從窗前吹過的那一抹桂花香,他會隨着你的記憶慢慢被時間遺忘,即使他們在你的印象里一直活得清晰。
這些人或許是舊時代所留下最深的那一抹影子,或許是曾經那個世界最不能被忘卻的那個人。
可是他們寧願隨波逐流卻也不願這麼貿貿然的被動的加入新世界,他們不願自己身上那些屬於曾經屬於舊時代的那些痕跡就這麼被慢慢的消磨掉。
所以他們會被時間慢慢的淘汰,他們會被自己慢慢的淡忘在這個世界上,甚至幾乎隱身在這個變化太大太大了的新世界。
葉欞櫳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她的表情一向都很鎮定,就算是先前以那個「絕無僅有」的機會誘惑這裏的所有人,她也僅僅只是輕輕地挑了挑眉角,可神色卻沒有半點的游移不定。
「在這件事上母星只有兩個選擇權,一便是加入格吉爾的陣營,我們的覺醒者不再成為我們自己城市裏的個人英雄,或是坐着澆菜園子沖洗水庫這樣的工作,而是有血性有拼勁的上戰場,殺敵。那些蟲族它們不僅僅是要侵略聯邦的敵人,它們更是如今送到我們眼前的戰功!」
「我們想要取得勝利,很容易,但也很困難。或許我們會死在那裏,死無全屍,但也許我們會榮耀加身,衣錦還鄉,我們。參與戰鬥的所有人都會成為聯邦公民,我們會加入戰隊的一員,就在星際聯盟的阿爾法星,甚至就連我們母星也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任人宰割。」
鋒利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葉欞櫳道:「當然,大家也可以選擇布尼爾,繼續與虎謀皮,不過我要提醒大家的還有一點。」
頓了頓,葉欞櫳的目光慢慢的與顧長崎的眼神相對:「布尼爾的左膀右臂霹靂軍團團長布魯克就在月前對抗蟲族的戰爭中不幸犧牲了,而霹靂軍團同時也犧牲了不少的人。我並不認為他們會看不見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到時候出戰就不是誰一言兩語能說得清了。」
話聲帶着幾分硬氣的落下,葉欞櫳道:「我的話說完了,這就是我的想法。」
隨後,葉欞櫳再也不發一言,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再沒有一個人發言,沉默的氣氛既尷尬又有幾分戰火瀰漫。
良久,坐在上首的司徒議慢慢看向顧長崎,其他人也隨之將目光放在顧長崎的身上。
輕輕地眨了眨眼睛,顧長崎道:「我沒意見。」他的聲音很平靜。語氣裏面更是讓任何人都聽不出他的絲毫情緒,就好像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事關全母星人類的生死和未來一般。
休伯特皺了皺眉,即使他們與葉欞櫳的自由之城一向有貿易往來,甚至藉由雙方的合作關係在運貨到聯邦的途中更是沒少撈到好處。這一次他率先發言更是因為之前有人提醒過他應該把話題往什麼方向去引,但是當真正要決定出個結果時他卻猶豫了。
這畢竟不是什麼暗箱操作的小事,說實在的,換做是幾年以前的他,他幾乎從來都沒有想像過自己在未來居然也會有一天能夠和這些人坐在這種地方談着母星全人類的大事!
休伯特忍不住慢慢的掐着自己裝訂的良好的西服袖口,慢慢的按壓着那裏的縫線地方。裏面有一處小小的線頭,卻正像是一直困在他心裏的那條細長線繩,讓他迷茫,讓他困惑,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在被人牽着鼻子走。
死一般的沉默慢慢的環繞在眾人身周,逐漸蔓延至整個大會堂,那極為靜謐的氣氛就好像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壓在每一個人的肩膀上,壓在他們的心口窩,讓他們不能呼吸,不能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