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沈越漸漸地鬆開了緊握着阿煙的手,對着三個貪婪地逼近的北狄將士輕輕笑了下。
「她雖然是一個女人,可是卻大着肚子,又生得這副身骨,你們幾個一起上的話,怕是沒折騰幾下就死了。人如果死了,你們覺得玩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沈越身穿黑色外袍,一頭烏黑的發,整個人黑漆漆地立在白雪之中,就那麼笑望着三個北狄軍人。
他生得是極好看的,頗有點天上謫仙才有的風流韻味,雖是個男人,可也堪稱絕色,此時就在這漫天白雪中那麼一笑,倒是把三個北狄將士看得一愣。
一時不免想着,這人是男是女,分明剛才看着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怎麼如今笑起來這麼魅人。
沈越在那三個人貪婪的目光中,抬手,纖細優雅的手緩慢地解開了自己的黑色斗篷,解開後就那麼扔在一旁。
他裏面是青色的長袍,身骨優雅,姿容清絕,這人雖是男兒身,卻實在是一絕色。
三個北狄將士停住了腳下的步子,面面相覷之下,其中一個不免哈哈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想和我們一起玩?」
阿煙蒼白的咬着唇,緊攥着沈越的手,可是沈越卻強硬地掙脫了她的手,這使得阿煙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那裏。
沈越也不顧阿煙了,徑自走到那三個北狄軍人中間。
「放過她,我陪你們玩。我知道你們北狄軍中有人好男風,你們如果喜歡的話,我今天讓你們盡興。」
他這話一出,幾個北狄將士緊盯着他玉白的脖子,精緻的面容,嗜血的眸子開始興奮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其實玩誰都是玩,假如這個可以主動讓玩,那他們不妨先玩着這個。回頭這個玩膩了再弄那個也不遲,左右那個是跑不遠的。
沈越何等人也,看出他們的心思,於是又輕笑了下道:
「我陪你們,如果我沒辦法讓你們盡興,你們再找她。為了防止她跑丟了,現在不妨把她堵在這個山洞裏。」
這話真是正中三個北狄軍人的心思,於是他們開始推搡着,將阿煙推到了山洞裏,又用了石頭將這山洞口堵住。
當他們做着這個的時候,動作是急切而粗魯的。
他們迫不及待開始想嘗嘗這個如此主動又絕色的少年的滋味。
阿煙就這麼被推進了山洞中,又看着山洞被一塊沾了雪和泥的石頭堵住。她在石頭縫裏盯着洞外的沈越,卻見沈越依舊在笑。
她扶住那塊石頭,感到冰冷的雪和潮濕的泥土沁入自己的指甲縫中。
她狠狠地掐住那塊石頭,卻只感到指尖那裏傳來鑽心的疼痛,疼痛和冰冷摻雜在一起,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她的肚子抵在那塊石頭上,肚子裏的娃狠狠地踢了一腳,不知道這柔軟的娃兒是不是也感到了那裏的冰冷和堅硬,竟越發地鬧騰起來。她的肚子開始抽疼,仿佛肚子上每一處都在抽筋地疼。
她兩眼死死地盯着外面的雪,雪花依舊在飄,它們漫天揮灑,一如上一世她臨死前那般。
她睜大眼睛想看清楚沈越的身影,可是看不到,他隨着那幾個北狄將士,不知道走向了哪裏。
冰冷的血腥味道在她鼻端蔓延,她兩耳嗡嗡嗡地響着,整個世界除了這嗡嗡嗡響聲,仿佛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她就這麼僵硬地站在那裏,在這一片白色的世界裏,靜靜地聽着那嗡嗡嗡的聲響。
腦中一片空白,她眼前只是不斷地浮現着那個少年的笑,黑色的眸子,安靜地看着自己,就那麼笑。
過了不知道多久後,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那是一種兩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簌簌聲。
輕,慢。
阿煙心驟然一跳,喉嚨間發出聲來,不是哭,不是叫,而是一種麻木和絕望之下的呼聲,帶着喘息,仿佛一隻瀕臨絕望的獸在呼叫。
就在這種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呼哧呼哧聲音中,她看到了沈越。
沈越衣衫單薄,領口那裏有些凌亂,臉上掛着一道血痕,青色的衫子半邊都沾上了血。
雪依舊在下,沾在那帶血的衣袍上,血和雪交融,白與紅漸漸混在一起。
他踉蹌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