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憶散?」玉忘言觸耳就覺得此物十分熟悉,再一想,頓時怒氣狂涌,眼刀如箭雨般朝應長安飛來。
應長安嚇得身體後仰,「不許揍哥不許揍哥!這不關哥的事啊!」
玉忘言冷聲道:「誰不知幻憶散乃江湖奇藥,出自辣手毒醫應長安之手,使中藥者陷入內心深處最恐懼的記憶之中,忘卻五感,無法醒來,最後耗盡精元氣力,在臨死之刻才能甦醒!」如不是還抱着蕭瑟瑟,他真想狠狠給應長安一拳,「發明這等□□,就該守好配方,你卻讓江湖黑市宵小大肆傳播,現在還害到了瑟瑟身上!」
「哎喲這不是鄙人喝高了,一不注意讓哪個兔崽子把藥方給偷了麼……唉好好,鄙人不說了,都是鄙人的錯。王爺你別動氣、別動氣啊,動氣了小心血蜈蚣又作威作福,到時候你家這小娘子醒了,又得被你給急暈過去!」
玉忘言別過眼去,心疼的看着蕭瑟瑟,整理了情緒道:「勞煩解毒。」
「那是那是,包在哥身上!要知道列國能解幻憶散的,只有哥一個,你碰上了是你走運!」應長安得意洋洋,滿嘴痞笑,剛笑了兩下就又遭了玉忘言的犀利的審視,趕緊閉嘴,老老實實寫藥方去了。寫好了又怪委屈的對玉忘言道:「幻憶散再厲害也敵不過意志力,從前哥就遇上過意志力堅定的要命的人,硬是靠自己把幻憶散給破了!那小娘子啊,嘖嘖……你家這個在這方面是比不了人家!」
綠意看了看蕭瑟瑟,又看了看應長安,嗤道:「神醫大人,你廢話真多!」
「哎你這小娘子怎麼……」
「應神醫。」玉忘言犀利的視線三度射來。
應長安頓時閉上嘴,給了綠意一個白眼,繼續給蕭瑟瑟針灸去了。
這廂蕭瑟瑟還沒醒,那廂就有家丁敲了房門,在外面輕呼:「王爺,晉王殿下來了,在正廳說要見您。」
這消息就如一個響雷劈下來似的,讓玉忘言一時怔住。父王提前回來了,還是趕在這個時候,這讓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好與他好好談談的準備。而眼下瑟瑟又這個樣子,他沒有辦法離開瑟瑟寸步,把她丟在這裏……
「王爺?王爺您在吧,晉王殿下急着要見您。」門外再次傳來家丁的聲音。
應長安聽着嫌煩,順口罵道:「吵什麼吵!哥最煩磨磨唧唧的人!說完了趕緊滾!」把那家丁嚇得腿一軟,走時還摔了一跤。
綠意憂心道:「王爺王爺,你現在就要去見晉王嗎?那小姐怎麼辦?」
應長安道:「早去早回吧,哥這針法不是蓋的,能鎮住你家這小娘子。」
對應長安這人,玉忘言真不敢放心。好在醫女久在瑾王府做差事,知道怎麼幫襯玉忘言,她給玉忘言保證了自己會協助應長安,玉忘言這才去見晉王,出房門前一步三回頭,又是擔心,又是戀戀不捨。
眼下正值黃昏,漫天胭脂染就的紅色,在被東邊浮上來的鴉青色一點點吞噬。
晚風很冷,沿着肌膚滲透到玉忘言的每一寸脈絡。他臉上的沉靜就和這風冷一樣,內斂又自如,只是,心裏真的是有些擔憂父王會不會是衝着瑟瑟來的。
事關瑟瑟,他會想很多,帶着這些想法來到晉王的面前,玉忘言驚見晉王蒼老了許多。
「父王……」心頭湧上一陣愧疚。父親衰老了,他這當兒子的,又曾為他做過些什麼?
父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凝視着玉忘言,一動不動。
玉忘言走近了他,他仍舊一動不動。
玉忘言只得再道:「父王……」
啪。
一個鮮紅色的手印,被抽在玉忘言的臉上。
他沒有去捂臉,只是眯着眼直視晉王。
這一巴掌,在他的預料之內。
「疼嗎?」晉王冷冷問。
玉忘言沉默了會兒,說:「疼。」
「哼,你也知道疼。」晉王雙手背後,臉色相當的陰沉,「四王作亂,我在潯陽的時候就聽潯陽王說了,是你給潯陽王報得信吧。」
「是。」
「也是你安排了湖陽的人馬,把祥王阻攔在南方。」
「是,如今南方的正規軍都已經趕赴戰場,祥王失敗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