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何念的第一反應。
許初晴看起來很憔悴,臉瘦了一圈,很蒼白,才一夜而已,下巴卻變尖了,整個人看起來我見猶憐。
看到何念的那瞬間,許初晴頓了下,然後突然全身顫抖。
血液倒流,她想立即躲起來,不讓何念看見自己,但是她邁不動步伐。
就在昨晚她以為她找到了另一個靠山,卻沒想到那個紈絝子弟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
這一切好像都是拜眼前這人所賜。
何念究竟是跟安母做了什麼,讓安母變化這麼大?
她到底憑什麼,不也就是一個靠身體上位的嗎?
許初晴咬碎了牙齒。
「學姐……」她拽住何念的衣角,目光含淚,只默默說了兩個字,但就是這兩個字,就將何念擺在了弱勢的地位。
她這動作將何念驚呆了。
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吧。
市中心的人很多,見到這一幕,不由站在一邊看戲,一會兒看看何念,一會兒瞅瞅許初晴,不知道該怎麼辯是非強弱。
「有病得治。」何念淡定外加嫌棄的將許初晴的手拿開,目光冷且陌生,眼裏的厭惡任誰都能感覺得出來。
毫不掩飾。
就是這種目光,許初晴抖了抖身體,往後退了一步,臉上血色盡退,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這種場景在外人眼裏許初晴就是處於弱勢地位的,而何念就是那個欺負人的惡女,但是,一看何念那筆挺的脊樑,冷峭的臉龐,路人就直覺這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兒應該沒錯。
於是,只八卦的圍觀了一下,並沒有要給許初晴打抱不平的意思。
這些人的反應不在許初晴的預料之中,許初晴僵硬了一瞬。
「哎喲臥槽,許校花,您怎麼這副樣子啊?」林靈買了兩杯奶茶,一看何念身邊圍了不少人,瞬間就急了扒開人群擠進去,這瞧見許初晴,一開始是沒認出來,許初晴這樣子太狼狽了,跟往日裏高高在上的校花完全不能比。
她一擠兌起來,攻擊力跟葉瘋子不相上下,「我看看,嘖嘖,你看看這漂亮的禮服,怎麼就碎了?您跟您家那位也太急了吧,打野戰也得注意一下影響,也得虧你有這臉跑出來,怎麼,找我們家何小妞幹嘛?」
林靈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看許初晴的目光有點變了,特別是她脖頸邊曖昧的吻痕。
許初晴急了,她伸手擋住臉,此時才知道怕了。
這年頭網絡人肉太厲害,她真怕有人將她認出來。
何念抱胸站在一邊,也不說走,就這樣直直地盯着許初晴,倒是她身後的巴圖兇巴巴的出來,朝許初晴吼了一下。
許初晴驚倒坐地。
就在此時一輛寶馬停下,一個中年人從裏面下來,他早預料了情況,但看到許初晴的時候他臉色很不好,快步走來,他一邊在念叨着許初晴怎麼不找個隱蔽的地方,一邊扶她站起來。
突然間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他抬頭,撞進一雙瑰麗的眸子中。
被扶起的許初晴再次倒下。
10分鐘後,兩人坐在一間茶餐廳。
許建安看着何念,嘴角動了動,不知道要說什麼,「你,這些年好嗎?」
「我很好。」何念低頭攪着咖啡,並沒有想喝的意思。
「那就好。你一個人嗎?你媽媽,她現在怎麼樣了,這麼多年,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許建安的聲音很乾澀。
「勞您關心。」何念抬頭,表情淡淡,「如果你還記得我媽媽的話,你可以去看看她,城東公墓,她喜歡黑色曼陀羅,你看她的時候,可以順便帶一束,今年是她離世的第十五年了,帶十五支花吧。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我想媽媽還是不恨你的。」
許建安手邊的茶突然打翻,青色的茶水沿着木桌淌下來,一滴滴落到木質地板上。
何念伸手將倒下的茶杯扶起。
「門外那位,就是您跟媽媽離婚的原因?許初晴,說起來她還是我的學妹。都是校友,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希望您以後好好管她,別沒事就找我麻煩,我脾氣也不大好,這一點倒跟我媽媽挺像的,到時候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