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玖昏迷後,因為失血過多,體溫下降的很快。
白楚用真氣護住冷玖的心脈,他抱着她,穿過重重人海,來到一家小小的名叫懸壺的小藥房。
懸壺裏,只有一個年輕大夫和一個負責抓藥的少年。
流墨見到白楚一愣,懸壺裏沒有外人,他剛要下跪卻聽白楚低聲道,「小九失血過多,立刻拿藥來!」
話音未落,他抱着小九來到懸壺後面的一間乾淨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流墨立刻拿來內服外用的藥,他面無表情,「大祭司,今天是……」
「我知道,小九就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白楚一邊說着一邊親手給冷玖餵了藥。
可是冷玖昏迷,根本不吞咽任何的東西。
白楚將藥丸塞入自己的口中,嚼碎,他毫不猶豫的將嘴裏的嚼碎的藥丸給冷玖嘴對嘴的餵下,看着冷玖咽下,他的臉上這才露出釋然的微笑。
流墨站在一旁早就看傻了。
潔癖症那麼嚴重的白楚,居然嘴對嘴的餵冷玖吃藥?!
他是不是產生幻覺看錯了?
然而更加匪夷所思的還在後面,白楚居然拿着金瘡藥給冷玖塗抹着肩窩的血痕,動作熟練而輕柔。
他甚至為了緩解冷玖的疼痛,還輕輕的吹着,絲絲的涼意在傷口散開,冷玖的疼痛也漸漸的到了緩和。
流墨抓起冷玖的皓腕把了把脈,「心脈都沒有受損,她休息一天就好了。」
白楚微微頷首,「你下去吧,這裏有我。」
「是,大祭司有何吩咐可以喊蓮子。」
蓮子就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年。
「嗯。」
流墨退下後,白楚給冷玖蓋好被子,他橫臥在冷玖的身邊,溫熱的手掌摩挲着冷玖的臉。
冷玖的真容就隔着這層人皮面具,人近在遲尺,可是卻還是感覺彼此的距離好遠好遠。
白楚忍不住伸手去揭開冷玖的人皮面具。
面具揭開,白楚的手有輕輕的抖,他清澈的桃花眸倒映着冷玖的模樣,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真是驚喜!
他甚至不敢將現在的冷玖,和他第一次在閻屍殿裏見到的她聯繫在一起。
自從冷玖服用了安子皓提供的丹藥,她的氣色一下子就改變了很多。
枯黃的皮膚變得白皙紅透,整個人的臉頰一下子變得飽滿起來,白楚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冷玖的臉蛋,皮膚很有彈性,像是吹彈可破的雞蛋一樣嬌嫩細滑。
而她的頭髮也變得烏黑明亮起來,他扶着她的長髮,手感非常的好。
她閉着眼睛,表情還是有一絲的痛苦,可是她蹙眉,呢喃,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變得生動起來。
不然,他一直因為冷玖其實就是一個可以呼吸的鬼魅。
這樣真實的冷玖,讓他愛不釋手!
總之,冷玖變了,變得越來越美,越來越艷麗。
這種改變,甚至連他都有些不安。
他將冷玖的人皮面具復位,這抹容顏至於他可以欣賞!
別人想都別想!
翌日便是大燕國當今聖上湛冰川與丞相之女孫漣溪共結連理的大喜日子。
孫漣溪的父親是兩朝元老,湛冰川感念他一生都奉獻給大燕國,特准許這婚禮在丞相府舉行,回到皇宮後再舉行一次,而太后也點頭答應,說這是應該的。
昨日的喜慶氣氛還沒有褪去,今日就達到了一個高潮。
丞相府準備了十里紅妝,風光嫁女。
而湛冰川準備了皇后所用的最高規格的鳳攆來迎接她。
紅色的地毯從皇宮一直鋪到丞相府門前,一路上都有御林軍維護秩序,漫天飛着綵帶,每個人都在慶祝這天大的喜事。
外面那麼熱鬧,吵醒了冷玖。
她猛地睜開眼睛,她的眼底絞着恨意,天已經亮了,今日就是湛冰川和孫漣溪的婚期!
她不能躺在這裏,她要去!
她絕對不能讓他們順順利利的舉行婚禮!
那年抽筋拔骨的恨,她怎麼允許他們有一絲一毫的幸福!
門輕輕被推開,白楚妖媚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