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玖凝着湛冀北。
這個人總是一副雲淡風輕,蒼老的面容上表不輕是敵是友。
雖然湛冀北給冷玖的感覺,儒雅溫謙,可是她還是防備着。
經歷過上一世的背叛,她是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
即便,他收留了自己一晚。
但是,他若是想要害自己,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湛冀北見冷玖眼底漸漸凝結的殺意,心中一凜,他笑道,「我真的沒有惡意。」
冷玖深深的凝了他一眼,沉然,「你若是真有惡意,早就身首異處了。」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想湛冀北這種看似無害的人,還是躲得遠遠的好。
不過眼下外面風聲那麼緊,她現在也不想惹出事端,他既然有辦法將自己帶出去,那就試試看吧。
「姑娘,你還要不要隨我一起走?」湛冀北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
湛冀北淡淡一笑,轉身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對着守在外面的王青說道,「讓人將轎攆抬進來,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能走太遠。」
「是。」王青沒有問為什麼,對他來說湛冀北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會提出疑問。
片刻,一頂需要六人抬的低調卻奢華的轎攆太近了庭院中,王青打發了轎夫出去。
湛冀北帶着冷玖從寢宮裏出來。
王青的眼中沒有任何疑惑的神色,他面容平靜,伸手將轎簾掀開,等候湛冀北。
湛冀北先坐了進去,冷玖緊隨其後。
轎攆比冷玖預計的要大一些,兩個人坐在裏面並不顯得擁擠。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冷玖與湛冀北並排而坐,她將自己小小的身軀,躲藏在湛冀北的身後。
湛冀北再瘦弱,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都被她高大一些,正好將她的身體擋住。
王青落下轎簾,出去將外面的轎夫又喚了進來。
轎夫也同樣沒有任何的疑議,只是在抬起轎攆的瞬間感覺轎攆有些沉。
他們一直都在抬這座轎攆,因此對於重量的變化非常的敏感,但是卻都沒有問。
抬着轎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景仁宮。
從景仁宮到皇宮門前都安然無事,畢竟這四王府的轎攆,門口的侍衛從很遠的地方就注意到了,因此早早的就打開了宮門,等候着。
就在轎攆快要離去的時候,卻聽見有人高喊了一聲,「四王爺留步!」
如此嬌滴滴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何人。
湛冀北與冷玖一同蹙眉,青蘿想要做什麼?
「王爺,你這麼着急走,青蘿都沒有好好和你說說話。」青蘿來到轎攆外,眼神殷切的望着緊閉的轎簾,一雙媚眸似乎是在期待着湛冀北可以掀開帘子看看自己。
不然真是白瞎了自己一大清早就梳妝打扮,頂着細雨前來送他。
轎攆中的湛冀北,眉絲眼角都泛着不悅。
雖然美人投懷送抱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湛冀北很有自知之明,不為別的,就他現在的面容根本不會有女人喜歡。
青蘿表現出來的喜歡太讓人匪夷所思。
而她又是孫漣溪的遠房表妹,自然不言而喻。
「咳咳……」湛冀北咳得厲害,聲音更加的沙啞,「青蘿姑娘,有心了,本王身體不適,就不見你了,你請回吧。」
青蘿聽見湛冀北咳嗽的聲音壓下心底的煩躁,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太過着急。
她以為湛冀北自卑,覺得他配不上她,這才左閃右躲。
不過沒關係,她就不信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湛冀北,而且還是從來沒碰過女人的男人。
她聽孫漣溪提起過,秋語嫣跟在湛冀北身邊多年,都是處子之身。
在秋語嫣失蹤前,孫漣溪還給過秋語嫣媚香,至於有沒有達到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說來她也覺得奇怪,雖然湛冀北的臉非常的蒼白恐怖,像是鬼魅,可是這男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牽引着人的視線。
就像昨夜在慈寧宮,湛冀北被湛漓泫那般侮辱,他都是雲淡風輕的化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儒雅感。
不去看容貌,男人的談吐也格外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