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是他的修為,又被稱為大道根基,道基受損,便是宣告牛亦仙的仙道之途就此斷折,修為再無寸進的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停留在元嬰巔峰。
自古以來,無數天驕強渡化神雷劫,僅有少部分強大之人,才能夠破繭重生,其餘要麼落得形神俱滅,要麼強行突破,以致道基受損,前途晦暗,耀眼的光環全部破碎,再無人關注,天才落幕,黯然終老。
「好毒辣的手段。」牛二怒氣填膺,好似一團火焰在胸膛炸開,望着大哥蒼白的臉色,暗淡的眼神,眼淚差點落下。
「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詳細說一說。」
半響,牛二壓下心中的怒氣,對於大道傷害,他倒並不畏懼,手中握有半池的萬妙聖水,足以醫治一切傷痕,只是動手之人的手段之卑劣,讓他忍無可忍。
牛亦仙皺眉,思索片刻,緩緩開口道:「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太清楚。當日為兄在後山密地閉關十餘年,修為日漸深厚,正是衝擊化神境界的緊要關頭,元嬰愈發暴躁,卻被人打破石門沖入洞府。」
「當時情況緊急,眼見*個人元嬰巔峰之人進來,為兄以為有妖修率大軍攻入巫山,覆滅在即,心裏掛念你與二叔的安危,自然是憤怒,不得已強行壓制自身,全力出手,與那伙人大戰一場。」
「卻不料,那些人也是了得,若說兩三個,大哥還有把握戰勝。或者同歸於盡,可是對方人馬太多,而且還有一人神通玄奧,修為十分強大,尤其是其手中法寶鋒利強大。三兩招就將我擊敗。」
說到這裏,牛亦仙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疑惑,道:「那些人只是將我打成重傷,卻未曾取我性命,在密室中搜索一番。便下山離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巫山之中就沒有人阻攔與他?狐老與金老他們都沒在山上嗎?」
牛二眉頭擰在一處,偌大巫山,妖兵八百,布下層層防禦。卻竟然讓人大搖大擺尋到了大哥的閉關密地,實在匪夷所思。
「恩,的確有些詭異,事後我曾詢問狐老,得知那些日子,總有不明身份之人偷襲血髓礦,殺戮山小妖的手段極其血腥殘忍,損失慘重。不得已調用了大批妖兵前去守衛,以致山中防禦虛空。」牛亦仙說道。
「此事大有蹊蹺。」牛二沉思,兩件事情都是來的如此突然。顯然不是毫無關聯,尤其是與人族大戰之後,巫山上下防禦森嚴,尋常修士不可能悄無聲息的突入後山密地。
「大哥可知道,與你交手之人是何方修士?」
「狻猊妖王的八太子。」
牛二一怔,沒想到是狻猊妖王的親子。只是太子又如何,膽敢傷我親人。豈能輕易饒他,臉色閃過一絲堅毅。好不怯懦。
牛亦仙皺了皺眉,深深看了牛二一眼,道:「二弟,雖然你修為不低,但為兄並不希望你去報仇。」
「大哥這是為何?」牛二疑惑道。
「其一,此人身份不同尋常,乃是一域妖王之子,屹立世間數萬年,家族底蘊深厚,勢力龐大,我等破落山門根本招惹不起。你若落敗,我巫山前途渺茫,即便是勝了,亦會得罪整個狻猊妖域,成為無數豪族眼中的一根刺,皆與除之而後快。還有……」
牛亦仙長嘆一聲,道:「為兄仙途已斷,此生再無成仙之日,巫山未來的重擔便落到了你的頭上,你要為大局着想。」…
「大哥……」
揮手打斷牛二的話,牛亦仙臉色微沉,厲聲道:「二弟莫要爭辯了,此次你就聽為兄一次,這不但是為了你我考慮,還關係道巫山上下上千修者的性命,不可魯莽行事,否認招來滅頂之災,你讓我如何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
洞府中一片安靜,兩人默默無語,將身心所受的痛苦無聲咽下,腹中一片苦澀,唯有長長嘆息。
那個縱橫邊荒,豪氣蓋世的天驕牛妖消失不見,那個被天不怕地不怕,被人稱作瘋牛的魔王變得徹底頹廢。
世事多變,如之奈何!
「若是我巫山有仙人護佑,不懼他狻猊妖王又如何?」這時,牛二忽然開口,聲音沉着有力,將一枚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遞上。
仙光氤氳,靈氣蒸騰,三寸大小的令牌上,一面刻有大鵬擊天,橫霸九霄的威猛圖案,另一側刻有妖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