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雍愕然發現夏辰的眼瞳又在閃光,他輕喚一聲:「辰兒?」
青鸞又傳音道:「我暫時封閉了她的五感,她聽不到我們說話。」
賀蘭雍略一點頭:「願聞其詳。」
紫陌見賀蘭雍自說自話,驚出一身白毛汗:「雍哥哥?你還好吧?你在和誰說話啊?」
賀蘭雍笑了下:「我很好,我在和一位傳音給我的高人講話。」
「哦。」
青鸞道:「我決定先留下你的性命,前提是馬上和她一起離開京都尋一山明水秀之地隱居。」
賀蘭雍沉吟片刻:「我從來沒把功名利祿放在心上,只要能和辰兒在一起我沒什麼拋不下的,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這樣離開將來也難真正逍遙自在。」
青鸞道:「那你的意思是?」
「先送辰兒走,我將這邊的事安排妥當後馬上去找她。」
青鸞沉默好半晌嘆道:「好吧。」她現在是以魂靈的狀態存在,對她所依附的身體之外的人產生不了什麼影響,就算對夏辰所能做的也有限並且還要時常休眠。
賀蘭雍道:「你打算如何助辰兒出城?」剛說完便看夏辰的白髮部分變黑,臉上出現了些許皺紋,竟似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紫陌揉揉眼睛:「好厲害的障眼法呀。」
青鸞道:「我的法力僅能維持三日,請儘快。」
賀蘭雍一點頭:「今晚我便打點一切,明早送辰兒走。」
夏辰回過神兒還以為自己剛剛打了個盹。不好意思地笑下了:「你們剛剛說什麼?」
賀蘭雍道:「剛剛陌兒略施法術替你易了容。」
夏辰摸摸自己的臉:「我怎麼沒感覺?」
紫陌早想好了說辭:「這是法術嘛,旁人看了會覺得有很大的同的。」
夏辰頗感興趣地一挑眉:「真有這麼神奇?」
紫陌一揚下巴:「當然了,要不我在海崚王身邊那麼久,他身邊精通易容術的人也少,怎麼會一點破綻也沒瞧出來呢。」
商量了一下,賀蘭雍讓夏辰明早自南城門出城,然後在轉向西到臨洮。
紫陌道:「雍哥哥,到了那兒之後呢?」
「陌兒。你和辰兒一起去,我在那裏的別院你不是知道嗎?你們先到那落腳,等無塵回來我會讓他去找你們,到時看情況再做打算。」
夏辰道:「王爺。海崚王是皇上,他若是決心除去你,明的不行怕是就會用暗的。」
賀蘭雍微微一笑:「他雖然視我為心腹之患,但卻不會派人刺殺我,比起讓我痛快地死。他更喜歡看我聲敗名裂、失去一切,甚至成為他的腳邊臣階下囚。」
夏辰淡淡一笑:「我懂了,他就是只貓,可王爺不是老鼠吧?」
賀蘭雍向窗戶瞥了一眼:「天色不早了,等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夏辰怎麼也沒想到賀蘭雍會帶她到彩袖樓,當然他們是從後門悄悄潛進去的。找了一間空房,紫陌去把胡媽媽叫了來。
「老身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胡媽媽一進門便施禮道。
賀蘭雍點了下頭:「本王剛從城外回來,舟車勞頓滿身風塵,替我準備沐浴酒菜。」說着取出一張百兩銀票交給胡媽媽。
胡媽媽喜笑顏開地接近銀票:「老身這就去吩咐。」
胡媽媽離開後賀蘭雍又讓紫陌回王府去取些衣服盤纏,順便看看商無塵可回來。然後他來到房間內室沖夏辰道:「辰兒。等下洗個澡用過飯好好睡一覺。」
夏辰一頭栽倒在床上:「你拿這種眼神看一個老嫗是不是太奇怪了。」
賀蘭雍笑道:「你的樣子早已深印在我心裏,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在我心裏那個你都不會變。」其實這法術對他沒效,這或許是因為他的命魂已是神鳥紅鳳的。
夏辰輕笑一聲:「你這算是表白嗎?」
「算是吧,愛聽麼?」
夏辰凝視着他的臉龐:「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時,我說你很像我一位朋友嗎?」
「記得!怎麼?以前的事你都想起來了?」賀蘭雍有點驚訝。
「差不多吧,但我總覺得少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賀蘭雍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