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誠猛地停下腳步轉回身:「你說什麼!」
夏辰打心眼兒里看不上這種人,不過他要是真能像他自以為的那麼牛那麼痴情,興許能幫上吳絹兒,自己在這件事上實在無能為力。「我說你要對絹兒姐姐真有心,就做點真為她好的事。」
楊敬誠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扭頭向吳先生書房的方向飛奔而去。
夏辰望着他的背影暗想到底是自己不懂愛,還是他不懂?書上不是說愛不是霸佔,而是要努力替對方着想,看着對方幸福就幸福麼?不過也有人說過愛都是自私的,到底哪個對還真有待研究。
衛寒雙臂懷胸,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不出來啊!你這么小就有人跟你爭風吃醋了,好好努力,將來興許能超過我。」
夏辰回手給了他一拳:「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衛寒捂着胸口:「我可是有傷在身的人,你就不能輕點嗎?對了,你說的絹兒就是上次那個吧?」
夏辰聳了下肩:「是啊,雖然這批官選的貢女比之前那些境遇會強些,但到了玄國不是當宮女就是給那些王公貴族當婢女,命運還不是一樣慘。」
衛寒長出一口氣:「真他娘*的讓人憋氣。」
夏辰扯了下嘴角:「皇帝和那幫權貴只想着自己能安心享樂,才不管老百姓怎麼活,拿女人去換取可恥的太平,竟都還振振有詞!」
衛寒仰望着天空,無奈地道:「是啊,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呸!什麼破君,不都是一個鼻子兩眼睛。」夏辰啐道。然後她用手肘撞了衛寒一下:「少在那裝模作樣了,你不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麼。」
「我……」衛寒立刻想辯駁,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隨即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還真沒良心,剛剛我要是不出手,你能只破點皮?」
夏辰白了他一眼:「雖然我會挨道口子,可我敢保證。那傢伙會更慘!」
衛寒一撇嘴:「行,你厲害!只不過每次都輕敵是不是?」
夏辰不想再與他鬥嘴:「你怎麼會從這兒冒出來?」
衛寒笑了下:「路過。」其實他剛好有事來找夏辰,而他一向對那些教書先生沒什麼好感,所以翻牆進來想直接找到夏辰所在的院子,免得多費寒暄。走到這兒碰巧見夏辰和人打架,並在危機時刻出手制服了楊敬誠。
夏辰才不相信他是路過,但他不願說她也不想刨根問底兒。拍了他一下:「那你就趕緊『路過』吧,我回去上課了。」
衛寒拉住她:「是少澤讓我來找你,他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夏辰瞪了他一眼:「不早說,你到外邊等我,我收拾一下東西就來。」
先一步到車馬房告訴車夫自己有事,讓他接了兩位堂兄就先回去,然後小跑着來到大門外。
看見花漫樓的馬車停在路對面,她才猛然想起他說今日接她一起用晚飯。心道這下麻煩大了!
衛寒拍拍她的肩:「發什麼愣呢,走吧,我的馬在那邊。」說着向身後不遠處一指。
賽雪這時也已看到她,快步走過來:「夏公子,賽雪奉了公子之命來接你到風月山莊用飯。」
衛寒早已看到花漫樓的馬車,並且也早認了出來,可他卻沒想到風月公子要接的人竟是夏辰,他手搭在夏辰的肩上,沖賽雪道:「這位姑娘,你來晚了。夏公子我先請了。」
賽雪嫣然一笑:「這位公子,夏公子與我家公子昨日便約好了。」
衛寒輕咳一聲:「這個……你去回你家公子,說夏公子今日有重要的事要辦,吃飯的事兒晚幾天說。」
賽雪仍舊一臉微笑:「剛剛公子不是還在與小女子講先來後到麼。況且小女子請不到人定會被我家公子怪罪,還望這位公子勿要為難。」
「喂,你沒聽我說夏公子今日有重要的事麼,重要的事!」衛寒強調。
「君子不強人所難……」
「誰說我是君子……」
「一道、兩道、三道……」夏辰聽着這二人你言我一語地爭執,並且此時已到下學時間,陸續有學生好奇地駐足看向他們。她頭上的黑線一條條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