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感覺花漫樓停下了腳步,也跟着停下來,她發現花漫樓的眼神無比冰冷卻又似要噴出火來,而他的身體緊繃,指節被捏得咯咯作響。他一字一句地道:「嚴公子!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已將此地讓與你,你還想怎樣?」
嚴世銘大笑道:「風月公子,你這話似乎說錯了吧?酒樓是你的,有道是來者是客,我不過讓你敬幾杯酒,這也算難為?我嚴世銘想找人倒酒,多少人跪着都願意,我讓你站着侍候你卻都不肯,你這罪臣之子竟比許多官架子還大啊。」
夏辰扭頭道:「嚴公子,你知不知道我和花公子因何非要喝那西北風啊?」
嚴世銘不知夏辰耍什麼花樣,生怕着了她的道,所以閉口不言,只以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夏辰胡作神秘地道:「想必你們都知道風月公子的醫術高明,卻不知他還是個用毒高手吧?最近呢他在研究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而他不小心沾到了這種毒藥,為了避免誤食此毒而腸穿肚爛,只好暫時只喝西北風了,那我既想陪他一起用飯,也只能客隨主便。」
高公子聽到這兒手上的酒壺「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嚴世銘幾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似乎剛剛吃下的東西就是那穿腸毒藥一般。
秦貴傑深呼一口氣:「我們也已吃飽了,夏公子和風月公子慢走。」
離開這酒樓,花漫樓竟如虛脫一般,額上汗如雨下,連腳步也有些不穩,夏辰將他扶上馬車,倒了杯茶遞給他。
花漫樓搖搖頭閉上眼睛,胸膛劇烈地起伏着,身體了陣陣發抖,嘴角慢慢滲出一絲血跡。
夏辰心知他今日必受了極大的侮辱,換作自己可能早就動手了。但他選擇了忍,儘管一切令人難以忍受。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希望能給他些安慰。
花漫樓的指尖冰冷,掌心全是汗水。不對,這汗水為何會這般粘,她翻開他的手掌一看,竟是血。
「風月哥哥,那些人不值得你這樣。」
花漫樓嘆道:「我本也不是為了他們這樣。」
夏辰輕聲道:「他們勾起了你的回憶麼?」
「嗯。」花漫樓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掌中:「辰兒。今日謝謝你,若非你來,我可能會將他們都殺了。」
夏辰嘆道:「幸好我來了,不然真是得不償失啊。雖然我也巴不得他們死掉,但他們幾人的命加一起也不如風月哥哥你的。」
花漫樓情緒稍緩,睜開眼凝視着夏辰的眼睛:「辰兒,你這些日子到哪兒去了?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來?」
夏辰聞言心中一陣納悶兒,綺雲竟沒告訴花漫樓自己去找過他兩次麼?「風月哥哥,其實我去找過你的。一次你出門了,一次是有貴客。」
花漫樓略微一怔:「你找過我兩次?怎地沒人告訴我?」
夏辰笑了下:「我想反正我還要去找你的,便沒讓門人轉告。」她一向不喜歡搬弄是非,就算這事是綺雲和門人從中作梗,她也不想花漫樓和他們之間生出嫌隙來,只是這其中原因她還是要找綺雲問清楚,如果是為花漫樓着想便罷了,如若不然再教訓她也不遲。
花漫樓瞧了她片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辰兒,下次再來一定要讓我知道,我還以為你……」
夏辰推開他:「渾身藥味。你想熏暈我啊!」說罷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少些煩惱,就少以為這、以為那的。身上有傷藥嗎?把手掌處理一下先。」
花漫樓一邊擦着掌上的傷口一邊道:「不是我喜歡自尋煩惱,實在是人心實在難測啊。」
「難測就不要測了啊,有句話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有一句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花漫樓微微一笑:「好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真羨慕辰兒的灑脫。」對於他來說,怕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多想自己像夏辰一樣無牽無掛無憂無慮。而他希望她永遠都能如此快樂。
夏辰被花漫樓看得有些不自在:「風月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又怎會碰上嚴世銘他們呢?」
花漫樓道:「我今日到這邊找一個人。剛好到了用飯的時辰,我便想到那酒樓吩咐人準備酒宴再請那人來一起吃個飯。這酒樓本是花家的產業,而我又很少來,掌柜便自作主張讓夥計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