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荒蕪的村子一角,幾間各有幾個木窗沙土壘砌的土坯平房前,從飛機上下來的上百號男女乘客被部落戰士押着,陸續走到平房中間的壩子上,身上所攜帶的各種物品、包括行李、食物和飲用水,都被紗巾遮面的部落戰士搜走,然後關進幾間破敗的土牆平房裏。
幾間平房裏男女乘客的哭泣聲、咒罵聲就從來沒有停止過,部落戰士得到的命令是把他們都帶回村落,對因為恐懼和絕望而出現的低聲哭泣和咒罵聲權當沒有聽見,只是端着槍在平房附近嚴密監視看守。
這些部落戰士經驗很豐富,當伊哈桑、安德烈和兩個空姐用絨毯兜着內出血暈厥過去的副駕駛戴維走進村子時候,已經注意到戴維的情況很不對勁,幾個部落戰士吆喝着把伊哈桑、安德烈幾個單獨關在一間破爛的平房裏,實際上是把幾人和其他乘客隔離開來。
「伊哈桑大叔,這好像是村子裏的學校?」
當伊哈桑幾人把房間裏的幾張窄的木桌拼在一起,小心的把戴維和兜着的絨毯放在木桌上躺好的時候,那個法航航班的乘務長空姐,就有些疑惑的用阿拉伯語說道。
一身立領長袍滿臉絡腮鬍的伊哈桑在剛剛走進壩子的時候,就注意到壩子周圍的幾間土牆平房和普通部落民居有顯著的不同。
牆壁上一米多高處都有通風採光良好的幾個木窗,壩子一角還有豎起一根幾米高手臂粗細剝去樹皮的樹樁,已經想到樹樁是升旗所用的旗杆,當走進平房裏,看到了積滿沙塵的幾張長方形木桌、幾條木製長凳,一頭牆壁前擺着刷了黑漆的木製破爛黑板,黑板上還有沒有擦去的幾排拼寫文字,伊哈桑暗嘆口氣,已經知道這裏原來是村子裏的學校,幾間土牆房間都是簡陋的教室。
「在村子裏沒有看到小孩,這個學校也不知道停了好久了!」
聽到空姐有些疑惑的說着話,一旁的黑人安德烈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在黑板前仔細觀察上面的拼寫文字,看着黑板已經乾裂出不少裂縫,然而那幾排拼寫文字卻頑強的划過裂縫,拼成了幾句話,安德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天主教學校讀書時候調皮搗蛋的場景,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只能追憶。
安德烈拉了拉自己身上已經皺巴巴的咖啡色西服,回頭看着六十來歲的伊哈桑大叔,伊哈桑正俯下身再次檢查躺在桌子上戴維的情況,安德烈黑炭般的臉上顯出凝重,聲音很低的說着法語:「伊哈桑大叔,戴維會不是......」
伊哈桑沒有說話,回頭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噤聲,瞄了瞄窗外壩子裏持槍的部落戰士,發覺他們暫時沒有往這間教室看過來,疾走幾步走到黑板前,在擱黑板的木架上拾起一小節灰白色的粉筆,速度的用手掌抹去黑板一角積滿的沙塵,粉筆在黑板上寫出了一排拼寫文字,過了幾秒鐘後伊哈桑就用手掌把拼寫文字擦去。
雖然伊哈桑動作很快擦去了文字,但是包括兩個空姐和安德烈都看清了伊哈桑大叔用標準法語拼寫規範的文字內容,文字內容是:戴維的情況疑似感染了伊波拉病毒,別說出去!外面的不是普通的沙漠原住民,很可能是反政府部族武裝成員,要做好在這裏待很久的準備,我們是人質!
看清楚伊哈桑用粉筆寫出的內容後,安德烈反而張開大嘴顯出一口象牙般潔白的牙齒,然後做了一個有些誇張的鬼臉後微微點頭,也不管身上的西服了一屁屁坐在拼在一起的木桌一角,扇起不少灰塵聳聳肩膀,眼神里透露出早就知道是這種樣子的意味,對於近在咫尺滿身血跡的戴維沒有丁點緊張的樣子。
倒是兩個空姐感覺接受不了,臉上顯出驚惶之色,黑板前站着的伊哈桑暗自搖頭,走到木桌前低聲說着法語:「只要體液和血液沒有接觸到,不會感染!」
乘務長空姐單手拍在她自己的胸口上,深呼吸試着平息不斷加快的心跳,暗自慶幸自己和戴維只是好酒友,沒有其他關係,法式濕吻什麼的從來都沒有過,一直在默念不會被傳染不會被傳染!
另外一個空姐臉上顯出悻悻然之色,嘴裏低聲誦念做着祈禱,話語裏透露出期盼戴維快點好起來的語句,看來有着一頭金色短髮的戴維,在她的心裏面固有的形象還是很不錯的。
伊哈桑和安德烈兩人對視一眼,對兩個法航空姐的行為都看在眼裏,兩人都是老油條了,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