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抄起狙擊槍,把上面的衣服拿下來的時候,這槍身還是乾燥的,並沒有被雨水泡濕。
急忙端槍瞄準遠處有火光的地方,狙擊鏡視角下,有個人影蜷縮在樹旁烤火,仔細辨認一番,這人的確是槍神,只是他的站位很小心,吳銘想一槍打死他根本沒有可能。
「可惡。」
仔細觀察確認,槍神防備的姿勢很講究,身體蜷縮在一起,大部分都在掩體後,這個的角度還好一點,能看見肩膀和手臂。
收槍環顧一圈,以槍神的位置為中心開始橫向移動,走了大約100米左右,終於有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地點。
深吸一口氣,把食指放進唇邊沾染了口水之後,緩緩伸出去,感受着空氣中的風向,測試了濕度等等之後,堅定了想法,架穩狙擊槍,趴在地上準備給予槍神最後一擊。
「只有三發子彈,不能錯過機會。」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讓身體進入平緩期,同時也收斂殺氣,儘量做到不讓槍神察覺。
當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吳銘突然睜開眼睛,視角中的人還是蜷縮在一起,毫不猶豫勾動扳機。
「砰」
狙擊槍聲劃破寂靜的夜色,同時也驚擾了附近所有的鳥獸。
這一槍打中了目標,但吳銘卻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反而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中計了似的,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吳銘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狙擊鏡下,目標已經倒地,也沒有任何掙扎,一槍斃命乾淨利索,但為什麼吳銘就感覺不舒服呢?
就在思考間,強烈的殺機油然在心中升起,貌似就在火堆旁邊不遠,難道這是個陷阱。
「砰」
「啊!」
當聽見槍聲的時候已經晚了,吳銘只來得及側頭,緊接着就被一槍擊中了肩膀,子彈被卡在了鎖骨旁,鑽心的疼痛讓吳銘大腦一陣眩暈。
但吳銘知道剛剛這一槍從哪裏打過來的,火堆旁的另一個黑暗的地方,這的確是槍神的陷阱,而剛剛自己擊斃的目標,根本不是槍神,很有可能是屍體,或者是槍神綁架的人質。用火堆吸引,用傀儡誤導,這的確是槍神一貫的作法。
咬着牙忍着痛,但也不敢亂動,但凡槍神發現他還沒死,肯定會再補上一槍。
夜色中,剛剛吳銘開了一槍的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黑夜是最好的隱藏手段,兩個狙擊手都不再光線之內,槍神打了吳銘一槍,是憑藉感覺開的槍,他也不確定是否真正的打中了人。
可是此時吳銘只要稍微有點動作,槍神就知道,自己感覺的一槍打對了,然後第二槍第三槍會接踵而來,屆時對吳銘來講就是死期到來。
忍着肩膀上的劇痛,一點點挪動槍管,哪怕是一分鐘挪動一厘米也好,現在一切都要慢,讓自己跟大自然融為一體,這樣槍神就不敢確定,更加不敢亂來。
槍口調轉過來,對準火光位置,觀察着剛才開槍的點,憑藉微弱的火光確認這是一堆石頭,黑暗中什麼也不能分辨,但火光的跳動中,一個黑影漸漸在腦海形成,這是吳銘意識中瞎想出來的槍神。
肩膀上的疼痛越來越嚴重,保持着穩定呼吸,繼續分辨更多的信息,確認再三後,吳銘壓了壓手指後放在扳機上,深呼吸,感受着心臟的跳動,同時跟隨着身體微動作調整視角。
「只剩下2發子彈。」
喃喃一句話,再次平息心情讓殺氣消失,隨之突然勾動扳機。
「砰」
子彈劃破夜空,一下打在了石堆內,現在輪到吳銘糾結這個問題了,自己到底有沒有擊中槍神?或者,自己應不應該再補一槍。
石堆內沒有任何動靜,吳銘也沒有任何動作,兩個狙擊手就像是屍體一般躲在黑暗中,雙方都在互拼耐心。
兩個巔峰狙擊手,大致方位都已經暴露,但準確的位置還沒有找到,吳銘彈夾里只剩下一發子彈,他堅信槍神的子彈也所剩不多,要不然他不能這么小心使用每一發子彈。
夜色的森林裏再次恢復安靜,微風拂過樹葉,交織出莎莎的響聲。
吳銘依然緊盯石堆,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開槍的最佳時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仿佛兩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