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冰涼讓思遠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可當他張開眼睛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稚嫩的臉蛋,她一隻手托着他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拿着一瓶礦泉水在慢慢給他餵水,離開他不遠的地方躺着一隻卡車那麼大的肥壯狐狸,好幾個小朋友正在費勁的給它療傷。
「你們……」
思遠晃晃腦袋,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這裏顯然已經沒有左明軒的影子了,不過狐狸卻好像一直沒有甦醒的樣子。
「我們來救你了。」上澝坐在思遠對面,仰頭看着他,臉蛋紅撲撲的,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居然一臉風情:「你……好一點沒有?」
「好很多了。」思遠用雙手揉了揉臉,撞撞跌跌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狐狸身邊:「他好一點嗎?」
「他沒什麼大礙,只是靈力透支,休息休息便好了。」
思遠聽上澝這麼說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狐狸的身邊大口的喘着粗氣,然後一扭頭……
「崆峒印呢!」
「什麼崆峒印?沒有呢,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完了……」思遠用力的捂住額頭:「真的被拿走了。」
崆峒印最終還是被左明軒拿走了,現在想來這個傢伙真的是個不得了的傢伙,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狐狸,但卻仍然引得狐狸走進了一個不得不鑽的套里,最終算是贏了狐狸一局,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能他根本無法殺掉狐狸,可他也沒必要殺掉狐狸,對於他來說拿到他所想要的東西才是最最重要的。至於狐狸,左明軒肯定會有後手等着他,但究竟是什麼,思遠真的真的不知道。
「又輸了。」
他懊惱的抱着膝蓋把臉埋在雙腿之中,心中不免有些黯然,曾經沾沾自喜的思遠現在突然發現左明軒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無論是智力、還是能力。
就在這時,狐狸也幽幽轉醒,他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扭頭去看着崆峒印所在的地方,發現那裏只剩下一塊原型的凹槽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便匍匐了下去身體不住顫抖。
「狐狸,你沒事吧。」
「幸好當年留了一點心眼,不然恐怕鑄成大禍。」狐狸的語氣失落中帶着欣慰:「枉我一世孤高,居然在那等貨色面前栽了跟頭。」
「好了好了,人有失手,驢有失蹄。下次注意就是了……」思遠強打起精神安慰狐狸:「你說留了一個心眼,是什麼意思?」
狐狸沒直接回答,只是抖抖身上的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晃悠着變成了人形,他此刻有些狼狽,再也不復平時那風流倜儻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很頹廢,頭髮也不再是一絲不苟,凌亂中帶着一股子文學男青年的憂傷。
「當年我為了防止有人動蓬萊島的心思,便把崆峒印一分為二,一份我已放到了安全之地,這一份是掌控島中乾坤之源,雖也算是浩瀚無邊,但始終不是一個整體。」狐狸背負雙手,突然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思遠!」
「到。」
「孤恐是要離你而去了。」
「什麼!」思遠一激靈:「你沒開玩笑吧?」
「並非玩笑。」狐狸目光灼灼:「孤要駐守此地,一是恢復受損靈力,二是維持蓬萊,使其慢慢凋零,不然蓬萊殉爆,怕是天地難免一場浩劫。」
「你……要多久?」
「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若是出關,孤自會尋你。」狐狸冷眼看着天際:「這次孤恐怕是要大開殺戒了。」
「我覺得……」
「沒錯,這便是那人的計策,他知道我會維持此地,所以並不殺我。可明知是計,但我不得不中。此後的歲月,你怕是要獨自面對,孤能教你的都已經教你,望你好自為之。」
思遠蹲在地上:「我……我一個人行嗎?」
「他身受重傷,瀕死之軀。怕他作甚,身具醍醐灌頂、萬靈卡,你若是撐不到孤出關之時,你便去死了罷。這裏有個錦囊,你拿回去給夢鱗,她自是明白。」狐狸像交代後事似的對思遠囑咐着:「聽之記之,你乃御守,這本該是你的職責。我現在解開你的禁制,希望你不要再胡來。」
思遠頓了頓,然後用力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好了,散去!」
119、孤獨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