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思遠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突然之間讓人感覺心疼的姑娘所問出來的問題,寧清遠的柔弱,思遠不止一次見過,但是這一次卻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我做錯了什麼」,這個問題就是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回答沒有中間點,對或者不對,對應着生與死。
當然,用生與死來形容有些過激,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當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就代表思遠已經沒有打太極的餘地了,只有錯與沒錯之間的選擇。錯,她會進一步的追問錯在哪裏,直到繞到她發現自己並沒有錯位置,而對……那就等於徹底傷了她的心。
一般情況不到攤牌的時候,不會問出這種問題,所以思遠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去解決。這種感覺根本無法說清,思遠既不想傷害寧清遠,但又因為有了千若而無法接納她。當然,每一個男人都會奢望齊人之福,可實際上同意這種情況發生的人不是沒有,但最起碼不會發生在思遠的身上。
「我明白了……」
寧清遠緩緩站起身,低着頭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輕輕扭過頭:「明天小心一點。」
她的側臉一閃而過,但是思遠看得很清楚,她的眼圈分明是紅了。那一瞬間的失落感讓思遠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分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反正就是來回翻騰的很是難受。
鐵門砰得一聲關上,思遠輕輕靠在沙發上點起煙,仰頭看着刺眼的日光燈,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千若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她出來之後掃了一眼思遠:「她走了?」
「嗯。」
「你拒絕她了。」千若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髮走到思遠身邊輕輕坐下:「其實我覺得拒絕一個人比被拒絕的感覺更不好,我……好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俯下身子湊到思遠的臉旁親了一下:「早點休息吧。」
「等等。」思遠突然伸手拉住了千若的手:「我……我心裏挺堵的。」
千若把頭髮撩到一邊,長出一口氣,然後坐在思遠的身邊,一言不發的靠在他肩膀上,半閉着眼睛,看上去很是乖巧也很是漂亮。
「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千若的臉在說話之前就已經變得紅紅的,顯然不是脫口而出:「啊?」
思遠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等半夜夢鱗會爬到我那去的,不如等哪天我們去賓館啊。」
「滾蛋!個死流氓。」
不知道為什麼,千若突然翻臉,一甩頭髮就竄進了房間,根本沒有給思遠一丁點的可乘之機,而被落下的思遠卻渾然不知自己到底錯在哪裏,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說起來,如果今天真的讓千若去侍寢,其實思遠也不會幹什麼,第一是沒經驗……有點怕,再一個其實他也是很累了,再加上今天被地雷給炸了一炮,雖然萬靈卡給抵消了大部分衝擊,可身上還是跟散架似的疼,實在是不願意動彈了,只想趕緊洗澡然後上床睡到自然醒,接着爬起來去把山鬼給處理掉。
好不容易等兩個小妖精玩水玩出來,思遠趕緊提着衣褲鑽進衛生間開始洗澡,這一進衛生間脫下衣服一看,好嘛……身上的淤青都連成片了,乍一看就跟死了好幾個小時之後出現的屍斑似的,看上去格外嚇人。
「哎喲……」按了按身上的淤青,久違的疼痛頓時襲來,自從天眼強化了他的體質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種內傷的疼痛了,看來那個玩意爆炸起來的威力如果沒有萬靈卡,恐怕思遠不死也是個殘廢。
這細細一想,陳明說的真是話糙理不糙,甭管那傢伙像不像壞人,只要是想要自己小命的,那特麼都不是人……
洗完澡,拖着傷痛之軀,思遠一個人默默的滾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時,這傷痛的後勁兒才顯現出來,一波一波隨着血管脈動的暗疼,其實比利器造成的傷痛更加難忍。
就在他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房門發出吱嘎一聲,接着就見千若從門後探出頭來。她披頭散髮,穿着小兔子睡衣,手上卻拿着一瓶紅花油。
「死了沒有?」
「快了。」思遠躺在床上疼的是呲牙咧嘴:「你去睡覺吧。」
「衣服脫了。」千若一屁股坐到思遠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