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緩緩落地左右分開,一位身披白紗的女子婀娜多姿裊裊婷婷,從青煙中漫步盪出,八成就是柳仙佘金花修煉出來的人形。她飄飄然對我們道個萬福:「霞姐,時方才金妹多有得罪,還請姐姐見諒。」
賈麗娜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從煙霧中走出的仙子,口中喃喃道:「金妹……」
佘金花嫣然一笑:「霞姐,金妹曾立下重誓,要日夜守護昭陵左右。只因當年太宗皇帝於亂軍之中救我性命,我便一心認準他做我今生的真命天子。百年來,金妹只盼再睹龍顏一面。怎奈太宗雖年年歸陵,卻從未傳見金花。方才隆恩殿前面聖,太宗說我與他陰陽兩隔,本不該相見,而今金花捨生護主,若不相見於情於理都實難說通,還遂了金花心愿,金花此生死而無憾。隆恩殿上龍顏莊重,博爾濟吉特孝端文皇后儀太大方,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金花在龍冠鳳冕下自慚形穢。得太宗掛念已三生有幸,故不敢再妄圖他想。霞姐,哭龍山本是昭陵隆恩殿前焚帛亭,因我昔日常在此處落淚思君,黃乾泰與黃坤泰兄弟便將此地取名哭龍山。我已將黃坤泰之事稟明聖上,想必諸位也聽到太宗口諭。自古君無戲言,諸位大可不必擔心,天明之時到月牙城取了禍魁黃坤泰便是。金花此生已了,是時候回我該去的地方了。」說完又對支占強行了個禮,「謝大師為金花念咒助我往生。」
支占強受她一拜有些不好意思,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佘金花腳下生起萬道瑞霞,華美奪目。我被晃得睜不開眼睛,霞光散盡,蛇神廟前已空空蕩蕩,金花遺容無影無蹤,就好像這裏從來也沒有過什麼佘金花一般。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唯為賈麗娜神色黯然。她對着蛇神廟一躬掃地:「金妹,等我護墨家渡過這一劫數,霞姐願長伴你的蛇神廟。在我有生之年,讓蛇神廟不染一塵。」當時,我們不知道賈麗娜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等到這場風波過去,北陵公園蛇神廟旁多了一個女人。她每天風雨無阻,秋掃落葉冬掃雪,春掃花蕾夏掃塵。如果有善男信女來廟前進香祈福,這個女人會以三枝素香予人,卻從來不收一分一毛的香火錢——當然,這是後話。
在蛇神廟前許下誓願,賈麗娜身體忽然劇烈一震,口中鮮血噴出。我們幾個人大驚失色,連忙圍上去查看,她應該是在黃天保陽間陰司便已然受傷,全憑毅力一直堅持到現在。黃天保急得吱嗚吱嗚直叫喚,毛茸茸的臉上我能看得出愧色。
賈麗娜緩過一口氣,安慰黃天保道:「保哥哥,不怪你,我沒有大事。」回頭又轉向我,「大光,你打個電話問問時斌的病情怎麼樣了吧?」
我點頭應允着掏出手機,撥通王梓涵的號碼,聽筒只響了一聲忙音就被她接通了。電話那頭的王梓涵急不可奈:「陳光!我剛要給你打電話,時斌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王梓涵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你們都幹什麼去了?剛才時斌還說自己做了一個夢,說他夢見讓只小鬼抓到一片樹林子裏,好容易跑出來,又讓一隻黃鼠狼子叼走了。最後來了匹白馬把他送回來的。這夢跟你們……有關係嗎?」
我長嘆一口氣:「王警官,三言兩語也講不清,按咱倆約好的,明天我要有時間把你約出來,再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王梓涵還不依不饒:「你們現在都在哪呢?」
我隨口一說:「在北陵。」
王梓涵心急如焚:「你們別走,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馬上改口敷衍道:「呃……現在不太方便,我們馬上就走,你還是先別來了。」不等她說下句就先把電話掛上了。
賈麗娜聽到我電話中時斌平安無事的消息,表情放鬆了許多:「大光,時斌沒事就好了。」
我蹲在賈麗娜身前:「娜姐,咱們趕緊去醫院吧。」回頭一瞅安瀾,「正好,你也去醫院檢查檢查。」
安瀾嘴還硬:「我一點事都沒有,真的!咱們光送娜姐去就行。剛才在陽間陰司,我就看她吐了一口血,現在又吐肯定傷得不輕。」
我在心裏一盤算:離天亮還早,等天亮我再攛掇支占強跟我一塊回昭陵里捉黃坤泰。合計着就招呼大家把賈麗娜七手八腳的架起來。扶起賈麗娜一低頭,看着黃鼠狼子黃天保還有地上躺着那個細高挑
第一百八十九章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