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朝眾人一拱手,退下擂台,群雄皆想:「早晚都得上場,越到後頭,對手越強,反正也就三輪比試。」當即有兩人衝上前去,一漢子身穿長布袍,打扮樸素,腦袋無發,手持長劍,乃是漢人。另一漢子身材肥胖,絡腮鬍子,皮甲罩身,雙手握着短刀,卻是西域色目人。
烈武道:「還請兩位英雄報上姓名,交上英雄帖。」
那光頭漢子交上英雄帖,雙手合十道:「貧僧少林天寂,拜見諸位大人。真金太子對少林寺上下皆有大恩,貧僧感激不盡。」
鐵穆耳微笑道:「大師言重了,於父王而言,此乃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那肥胖漢子也報上家門,乃是西域某國傭兵,名叫布利坦,對伊爾汗國王子甚是謙恭。
兩人語畢,對峙片刻,布利坦持刃衝上,天寂使出伏虎劍法,與布利坦斗得難分難解。那布利坦不停挪步,動作很是靈活,臂力也不小,想要繞至天寂身後,而天寂劍上內力猛烈,招式嚴密,布利坦難以得逞。
鬥了三十招,布利坦被天寂一劍擊中手腕,匕首掉落。布利坦大怒,另一柄匕首刺向天寂咽喉,天寂雙足連環,一招「鴛鴦奪命」,踢飛兵刃,點中穴道,布利坦登時僵住,寸步難行。
中原豪傑爆出喝彩,喊道:「少林僧人,果然好本事!」「天下武功出少林!蠻夷雜碎,知道厲害了吧!」西域各國武人見狀,臉色不善,各自交頭接耳。
天寂在布利坦肩上一推,將他推下擂台,同時解開他被封穴道,喊道:「獻醜!」
有一西域武士不忿,上台與天寂激鬥,此人手持銅錘,招式直來直去。喊聲如雷,揮灑夾風,力道強悍。天寂套路一變,使出少林『琉璃劍法』。以小巧手段應付,見招拆招,躲閃不停,又過了五十招,天寂退後一步。使出『雷音神拳』,一拳正中那武士下顎,那武士頭髮暈,腳發軟,耳發鳴,轉了一圈,撲倒在地。
群雄見這天寂功夫剛柔並濟,變化隨心,當真是一流高手風範,大聲驚嘆。叫好不絕。
蒼鷹心想:「少林寺藏龍臥虎,人才濟濟,教功夫的本事更是了得,不過兩年時間,便教出如此高徒,此人原本在江湖上籍籍無名,經此一役,定然名聲大噪。」
那武士同伴將他背下擂台,自身也不敢招惹,朝天寂瞪了一眼。反身走開。
天寂朝鐵穆耳那邊望去,見鐵穆耳與身旁兩位女子交頭接耳,喜形於色,心中暗暗自得。想道:「若是連贏三場,拿件賞賜,又有什麼用途?總得一路贏將下去,得這皇孫賞識,受千戶封賞,才是道理。」他投入少林門下。不過是近兩年之事,但自幼跟一位少林棄僧學武,功底紮實,遠非尋常幫派可比。他生平少受佛法薰陶,難息爭強好勝之心,追名逐利之念,此次上台,一則是要揚名,二則是想謀權。
他正在出神,忽聽人群喧譁,呼聲大作,他一回頭,見一身材矮小之人走上擂台,此人身形佝僂,手持一根鐵杖,容貌蒼老,嘴角上彎,露出極為僵硬的笑容。
烈武喊道:「還請這位老丈報上姓名來。」
那矮小老頭說道:「我叫狂笑里斯,乃是海上一名老海盜,如今已然退隱,這位軍官老兄問的如此把細,莫非要捉拿我麼?」
原有不少西域武人認出這老頭,此刻聽他自報家門,忍不住又是一通驚呼,聲音甚是敬畏。
烈武道:「今日擂台之上,哪怕是殺官潛逃之輩,也是一概不問,老兄實話實說,可見是一位坦蕩人。」
狂笑里斯道:「了不起,了不起,大元帝國,果然是大國風範。」
蒼鷹見此人說話時,嘴角兩旁,彎痕猶存,隨即醒悟:這是兩道傷疤,並非他故意假笑,他那綽號,只怕由此而來。
天寂勝了兩場,心氣高漲,心想:「這老頭年紀大了,倚老賣老,又有何可怕之處?且瞧我一招拿下!」
狂笑里斯道:「小和尚,老頭我腿腳不便,走起來疼的慌,你自個兒上來吧。」
天寂合十道:「得罪了!」使一招「金輪妙步」,行如虎,手似蟒,一劍朝狂笑里斯腦門劈下。他對這老者頗為輕視,又不想傷他性命,這一招乃是虛招,此招過後,便要施展擒拿手段,將這老頭制住。
狂笑里斯半步不退,陡然
三十七 輕悲大喜撫鐵弦